敵,所以林冬很不客氣地拉開車載冰箱,抽出一支皇家禮炮乾紅,啵的一聲徒手拽出塞子,咕咚咚就喝了起來,隨後坐進來的長髮男子一臉古怪,真沒見過這麼自來熟的人。
白馬褂不以為意,微笑道:“那麼自我介紹一下,這穿紅襯衣的是我的四管家,而我名為孫檀宮。”
“白蛟龍?”林冬驚得打了一個酒嗝,這才認認真真打量白馬褂老頭,黑聖徒,白蛟龍,東北兩座大山,如果說唐聖徒給人的感覺是煊赫霸道的話,那眼前這名頭髮花白的老人,給人的感覺就是穩重和平淡,而且老人身上有一股子竹子折節不彎的氣質,堂堂正正,完全沒有上位者的陰氣。雙眉略高,眼窩不深,看上去只是個保養不錯的普通老頭,但如果細看,能看出老人眉間皺紋雖然不多,但是極為深邃,彷彿被歷史的刀斧刻鑿,由此可見老人肯定不像他外表那麼平凡。
車子開動,林冬去窗外一望,“去哪?”
孫檀宮淡淡道:“我家。”
人在屋簷下,何況別人還救了自己,林冬也不好先回周家宅子,還是先看孫檀宮為什麼救他吧,何況林冬對周家的不聞不問感到了一陣荒謬的難抑笑意,心裡有一股火焰在蔓延,孫檀宮看了林冬一眼,道:“你要被槍決,周家不管。”
林冬哈哈一笑,“可不是嘛。”
孫檀宮搖頭一笑,“那可真是他們的損失,就因為你和唐聖徒為敵,所以周家一直把你視為威脅,有這麼一個好機會可以把你甩開,他們自然不會錯過。”
林冬笑了笑,倒是沒有任何的苦澀,只有冰冷,其實林冬本來跟著周玉來東北,並不想插手這趟風波,如果不是唐聖徒咄咄逼人,也許他現在就坐在辦公室裡看冬日公司的報表,但是即使針對周玉的刺殺層出不窮,而且自己又受了不少的傷,林冬卻依舊把自己定位成局外人,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周玉,其餘時候就冷眼旁觀。
但是在這次事件後,周家的做法實在是太讓林冬心寒,寒冷到足以燃起冰冷的怒火。
孫檀宮笑道:“我知道你的想法,所以這就是我來找你的目的,國際a級人物,宙斯盾金牌保鏢,林冬。”
林冬目光一縮。
這老人知道他的真實身份。
“也許除了我之外,沒有人會花費這麼多時間去查一個保鏢的真實身份,”孫檀宮往後靠在椅背上,臉色隱藏進黑暗,“可能我是國內第一個知道你身份的人。”
林冬放下了酒瓶,沉聲道:“你圖什麼?”
“我圖你的人。”
林冬捂住胸口一臉驚恐,“我不**,特別是跟男人……特別是跟老男人。”
四管家恨不得一酒瓶把林冬給開瓢,你知道你在和誰說話嗎?
孫檀宮不以為杵,自顧自道:“我需要一個馬前卒,這個馬前卒要有足夠的實力,也要有足夠的勢力,最重要的是,我需要他還沒成氣候的,”孫檀宮身體前傾,“所以我選擇了你。”
“什麼馬前卒?”林冬滿頭霧水。
“這個馬前卒不是指衝鋒陷陣的死士,而是指馬前面的卒子,卒子擋住了馬腿,馬就無法往前跳了,”孫檀宮淡淡道:“你是那隻卒子,唐聖徒就是那隻馬,而棋盤,就是我和唐聖徒交戰的戰場。”
東北兩座大山,向來相安無事,為什麼要掐起來……話說用“掐起來”這個詞有種因為“你瞅啥”而打起來的東北混混的即視感。
孫檀宮似乎是知道林冬的疑問,目光變得悠遠,陷入了回憶,緩緩道:“我生在那個炮火連天的時代,小時候村子裡沒有一家能吃得上飽飯,我們就從地裡找野菜煮湯吃,什麼佐料也不放,很酸很澀,但是對那時候的我來說是難得的美味了,那幾年,東北三省落入敵手,生靈塗炭,我翻山越嶺去了南方加入軍隊,那一年我十歲。”
“身邊的戰友一個個倒下,無數次的戰役,讓一個失去了家園的男孩獲得了更加寶貴的寄託,那就是祖國。我這一生很漫長,經過了戰爭,經過了開國,經過了大-躍進,經過了十年動亂,經過了新時代,很多東西都變了,沒有變的依舊是我還愛國。”
“為了追名逐利不擇手段,物質越來越富有,精神卻越來越貧乏,整天嚷嚷著國家這裡不好那裡不好的憤青,沒有經過那段炮火連天的年代,沒有經過人人為國建設的年代,又怎麼會懂得國家是一個多麼沉重的詞彙?在十四億的大潮中,個人的喜惡,沒有他們想的那麼重要。”
林冬皺了皺眉,“我知道,但是你說這一大段道理幹嘛,我不知道你的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