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冬心裡一緊,不由自主停下了腳步,猶豫了一瞬間,放下週玉,肅容道:“李天賜,你護著周玉逃出去,記著,別下樓,人太多,下樓只能把自己堵死,你們在這層樓的c3房間藏起來,那是雜物室,丹尼斯,你跟著他們一起去。”
周玉拉著林冬的胳膊,六神無主道:“你要去哪,不要扔下我。”
林冬捏了捏周玉的雪白手背,露出一個自信的微笑,“放心,冬日的保鏢都是我訓練出來的,足以應付這種情況,而我要去做自己該做的事,相信我,你不會有事的。”
林冬一推周玉,對李天賜點點頭,李天賜拉著周玉和丹尼斯逃出了側門,周玉一步三回頭,看著林冬淹沒在人群中,神色驚惶又不捨,事發後一直平靜的心驟然覺得驚惶,她自己也沒發現,一旦離開了林冬,她又變回了那個缺乏安全感的女人。
林冬看著周玉背影消失,回過頭,臉色不復自信,而是一片凝重,見黃峰盯著自己,沉聲道:“黃峰,你怕不怕,怕的話也可以和他們一起走。”
“你是我的老闆,你指的路,只要撞不死,我就走下去。”
“很好,跟我去救人。”
林文裁看著逐漸靠近的敵人,和他們手中散發著危險氣息的槍械,大腦一片空白,如果不是甄金白這個小老頭拉著他躲在座位下面,那他就會和身邊的幾個朋友一樣中槍,林文裁不明白,這種違法的事情在沿海地區十多年也見不到一次,怎麼東北會比傳聞中的還亂,他很後悔接下這個單子來東北了。
他二十多年的人生一直順風順水,接觸的人都是彬彬有禮的上流人士,參加的都是高貴典雅的貴族酒會,看著眼前狂飆的鮮血,林文裁只覺得胃部一陣陣抽搐,哇地一聲吐了出來。
“林二少,事先宣告,如果你拖我的後腿,我會毫不猶豫把你當做擋箭牌。”甄金白麵色如常,甚至沒有多少緊張,他看著委頓的林文裁,目光流露出不耐,感慨畢竟不是任何人都像那個林家收養的孤兒一樣有顆強大的心臟,當年他被債主追殺,還是那說話氣死人的小混蛋救了他。
林文裁大口喘息,雙目無神,根本沒聽到甄金白在說什麼,這時一名持槍暴徒經過了這片區域,目光轉了過來,跨過座椅看到了趴在座位下的林文裁,目光淡漠,槍口對準了林文裁的腦袋,林文裁的心跳猛然漏了一拍。
“這麼些年沒見,你怎麼還是這麼膽小?”
那名暴徒身形突然橫移了出去,被橫飛出來的重物撞飛了,手槍滴溜溜旋轉飛上天,黃峰不知何時潛伏到了周遭,身影暴起,一下就奪下了這把手槍,稍微一掂量就知道還剩五發子彈,對不遠處扔出一張座椅砸飛暴徒的林冬頷首,兩人立馬趴下,其餘的暴徒持槍橫掃了過來,差一點就打中了兩人。
黃峰把槍拋向林冬,林冬一個魚躍前撲接槍,在前撲過程中上身在座椅後露出了一秒,在這一秒中,林冬已經把這支手槍的效能發揮到了極限,開出了兩槍,然後再度趴到椅子下,兩名暴徒的眉心爆出一簇血花,而敵人的射擊慢了一步,只能打在座椅上,留下一排彈孔。
林冬和林文裁、黃峰、甄金白三人匯聚,黃峰對林冬豎起了大拇指,林冬把槍扔回給他,他還是比較信任黃峰的槍法的,黃峰選擇的a級訓練任務側重於槍械,而且林冬看好黃峰的韌性和資質,一直傾囊相授,單單論槍法,黃峰已經穩妥有了d級水準。
甄金白見是林冬,嘿嘿笑道:“小混蛋,上次見你還是七八年前,那時候連打手槍都不會,怎麼現在會打真槍了。”
“老銀棍,如果你再廢話,我不介意在你嘴裡開一發真槍。”林冬沒好氣道,甄金白嘿嘿連笑,林文裁看著林冬,嘴唇囁嚅說不出話,林冬哼了一聲,道:“激動什麼,看到許久未見的孤兒哥哥覺得開心又激動嗎,還能走就站起來,別想我揹你。”
林冬一拳搗在一張座椅下,將外面罩著的軟墊撕開,露出裡面的金屬結構,雙手一掰,扯下四根槍口粗的鋼條,大約小臂長,林冬將其綁在腰間,推林文裁三人從另外一邊過道出去。自己探身,手臂甩出一個充滿力量感的圓弧,擲出一根鋼條,呼嘯聲如子彈,在一名持槍暴徒還沒反應過來前,鋼條精準無比地擊中他手中手槍的槍口,喀拉一聲將手槍撞成一堆損壞的零件,餘勢不衰,洞入了暴徒的手掌。
鋼條在林冬手裡的威力不亞於子彈,這群團伙折損了四個人,警惕了起來,藉著掩體慢慢移動,不時開槍,這樣林冬帶著幾人逃跑的壓力就驟然減小了,一名持槍暴徒抬頭想要開槍,黃峰已經後發制人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