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門被人開啟,目光頓時匯聚在來者的身上,一身完美合身的全定製黑西服,布料看上去就有種吸附光塵的柔感,混過國際圈子的林冬眼尖,認出這身西服出自英蘭國的安德森·史帕德工坊,那裡出產世界最頂級的手工定製西服,比薩維爾街還高上半個檔次。
來者年紀四十五歲上下容貌卻如三十的男人,但充滿了閱歷足夠的成熟和淡然,這人一身西裝是訂製的,皮鞋也是義大利作坊手工製作的,十分惹人眼球,腕錶卻是高階名錶中比較低調的萬國,林冬從衣服就對這個男人有了初步的瞭解,這是一個很注重生活品質的男人,高雅卻不雅俗,淡然處世,風雨不進。
除了一身昂貴的衣服和表飾,這個男人比林冬要高一些,有一頭簡潔有力的頭髮,站姿挺拔像是還處於青年時期,神色古井不波,如同管家。
這人進門後先是統攬全域性般將酒吧裡的所有人收入眼底,一眼就認出了某個被他走狗稱作“不識好歹的個體老闆”的林冬,他之前沒有聽說過林冬這號人,能一眼認出來,無非是林冬明知他是來找場子的,卻依舊揚起一個大大的笑容,不乏諷刺的意思。
“二管家,您來的正好。”顏興昌急忙迎上這個男人,不敢怠慢了這個名義上是他的上司卻實際上是他唯一主子的人,再說他對這個男人也懷有發自肺腑的敬畏和崇拜,點頭哈腰像個稱職的狗腿子,把事情經過說與這個男人聽。
林冬聽到顏興昌的稱呼就知道這個男人的身份了,孫檀宮手下有幾名管家,是不同方面的行家,像那個常日穿一身騷氣的鮮紅襯衣的四管家,擅長的就是格鬥,除去雲遮霧罩的大管家之外,二管家和四管家就是孫檀宮最得力的兩位手下,後者負責殺人,前者負責善後,能善後的人,都有一份高超的手腕和在這個社會上如魚得水的恐怖人脈。
林冬和孫檀宮的交易是秘密,除了當事的兩人和四管家之外,沒有其他孫檀宮的手下知道。
二管家聽完了經過,眼神閃了閃,來到林冬面前,神色中毫無倨傲,反而一板一眼,十分認真,彷彿發自肺腑道:“林冬,這份分成合約代表著你處於孫檀宮的庇護下,你如果放棄了,不會再有這樣的機會了,錢什麼時候都能賺,機會沒了,那就是真沒了,你還是好好考慮一下,畢竟有時人總是看不清時局,賣一個情面,讓一分利益,能收穫的東西超乎你的想象。”
林冬笑著搖頭,二管家的話裡沒有任何威脅和嘲諷,也沒有借孫檀宮這個大後臺壓人,甚至沒有輕視,但是卻也絕不會有重視,林冬知道這種人的性格,那是一種不需要輕視也不需要重視別人的過度自信,是底氣十分充足又擁有足夠閱歷的體現,或者說是城府也無不可,一路攀登,並不順風順水,但一直在往上爬,對自己本事和手腕的信心就是這種近乎於自負態度的來源。
但是林冬不喜歡被人說教,所以笑道:“你說出一朵花來,我也不想籤,我需要錢。”
二管家眼色依舊是淡然,全然沒有被他眼裡不識好歹的林冬拒絕後的惱怒,他只是把合約拍在桌子上,看著林冬不作聲。
林冬失笑,“你這是威脅?”
二管家語氣平緩,彷彿在講述一個真理:“你不籤,我不會讓你好過,你可以選擇花錢消災,也可以選擇最後倒閉,也許你不夠資格瞭解我的身份,但是孫檀宮的名字,我可以隨便拿來用,這就是我的本事。”
林冬搖頭。
二管家皺了皺眉,突然有些恍然,道:“明白了,你是想憑藉著這幾個場子在奉天道上入場,由籍籍無名走向大人物的階梯,自立門戶,需要絕對的自主,以場子為大本營,在奉天建立立足之地,想長久在奉天道上討生活。”
林冬不置可否地笑笑。
“但是你要知道,在奉天立門戶,需要拜碼頭,而你對這個城市的人來說,不過是個籍籍無名的新人,你想上位,就要先獲得入場資格,恕我直言,你現在還沒有這個資格,而如果你拒籤,那你就會永遠喪失這個資格。”
既不咄咄逼人,也不語含深意,聽上去就像是二管家隨意說的話語,但卻斬釘截鐵給林冬下了定義,林冬目光眯了眯,在這時掏出老舊扁酒壺喝了一口,突然,他身後的三名幹部齊齊邁前一步,三把手槍直指二管家的腦袋,驚呆了滿座。
林冬笑道:“這就是我的資格,不知道有多少分量?”
二管家被三把槍指著,依舊面不改色,在奉天這塊土地上,他自信沒有任何人敢不知死活地對孫檀宮的手下動手,二管家只是淡淡道:“分量十足,但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