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站在自己面前,他的肌肉便本能的跳動,顫抖,將身體各處的力量集合到一起,然後藉著手中刀宣洩出去,化作無情噬人的寒芒,攪碎一切對手。
久久的寂靜,再無一人上臺。項彬就像是一座雕像,安靜而孤絕的立在臺上,一手持刀斜指地面,周身紅光閃動。
忽然一聲冷哼,從不遠處傳來。
兩個人的身影,慢慢踱向擂臺。
其中一人正是被項彬奪走鬼兵的斬馬刀。另外一人乃是一個年輕男子,看起來約莫有二十來歲,身形高挺英偉,臉部線條輪廓分明,雙眼凌厲。
這人腰間佩一把劍,身穿一件藍色武者服,腳蹬一雙水藍色的錦靴。猿背蜂腰,步伐沉穩有力,十分英武。
擂下觀戰眾人自然都有眼光,看見此人便知道其實力不弱,而且看其年齡,想來起碼是練體境的武者。
不少人神情古怪,看斬馬刀的架勢,顯然是被殺死奪刀後心有不甘,所以找此人來找回場子。但問題是,他們這些人無人是練體境,找一個練體境的武者來,要對付的人還是個孩子,豈不是太沒品?
感受著眾人異樣眼神,斬馬刀神情有些尷尬,咳嗽了一聲沒有說話。誰知那青年卻是開口了。
“一群廢物!都老大不小了,連練體境都不是,活著還有何用?你們的家人讓你們進入陣界,就是為了陪孩子過家家的嗎?”
眾人勃然變色。
此處是沒有達到練體境的武者聚集之地,大部分人都是少年,雖然他們的確不是家族中資質最好的子弟,但享有極好的資源,丹藥,功法等等,要進入練體境只是時間問題。所以他們雖然資質不佳,卻絕對不認為自己是廢物。
這人來一開口,就把所有人都得罪了一遍。
而眾人也從他的語氣中,聽出了他的身份。顯然不知道是哪個家族的子弟,而且應當是直系子弟。
只有世家中的直系子弟,通常才會如此瞧不起人。
一股鬱郁的情緒在人群中蔓延,許多人看向這年輕男子的眼神,頓時充滿了不善。
斬馬刀站在他身邊,低著頭不敢說話,就像是一隻做了錯事的小貓。
“老五,就是上頭那個孩子把你的刀搶走了嗎?”年輕男子無視眾人敵視的眼神,神態自若的微笑問道。
斬馬刀默默點點頭,年輕男子一聲輕笑,抬腳上了擂臺,站在了項彬面前。
出乎意料的是,他對項彬說話時卻沒有方才的囂張桀驁,反而是客客氣氣的問道:“小兄弟,在下魏雲梟,不知道怎麼稱呼?”
項彬微微一怔,咂摸了幾句對方的名字,心中暗忖,這聽起來像是個真名。
臺下一人的話,喚起了他的注意。
“魏雲梟?姓魏……難道是河東魏家的人?”
“河東魏家?是鎮南侯魏家嗎?”
鎮南侯?魏家?項彬默默唸叨了兩聲,抬眼發現魏雲梟看著自己似笑非笑,這才意識到對方一直在等著自己的回答,便揖手回道:“在下虓虎。”
魏雲梟神情略有驚訝,看著項彬回答的樣子十分老成,渾然不像是個孩子,心中也微有些凝重。他笑了笑,說道:“在下以真面目示人,小兄弟卻不敢赤誠相待麼?敢問小兄弟真名?”
項彬怎會不明白對方話中的含義,雖然不瞭解鎮南侯魏家的底細,但想來應該不亞於項家。若是自己真的報出真名,那後果絕對是難以預料。
不過對方既然問了,自己若是不回答,豈不顯得自己太膽小?
“在下項籍。”項彬一本正經的說道。
項籍……姓項?聽到這個名字,魏雲梟的眼睛眯了起來,會稽項家?鎮西侯?
“怪不得這麼厲害,原來是項家子嗣!”臺下有人發出一聲驚呼。
“我聽說項家出了個天才,叫什麼來著……”說話這人沉思著,眼睛漸漸瞪大了,不敢置信的望到臺上。
眾人看著他的神情,慢慢意識到了什麼,表情也都漸漸變得精彩。
“就是他!就是叫項籍!聽說才六歲就到了練體境,我還以為是胡說八道,沒想到……”那人以手指著項彬,抖動的就像是一隻抽搐了的雞爪。
雖然項彬沒有達到練體境,但他那特殊的發力方式,卻是讓他在出手時擁有堪比練體境的實力。是以這些人下意識中,沒有懷疑,只以為是傳言的失誤而已。
項彬神色如常,心中卻是掀起了軒然大波。
他說出項籍這個名字,只是考慮項毅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