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早上朝陽升起的一刻,整個陣法之中,驀然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周圍的一切都像是虛幻的畫卷一樣開始崩潰,化作點點星芒消散。三人目瞪口呆的看著山川河流在面前毀滅,整個天地都在扭曲,不斷的縮小。各色光華閃爍,五彩繽紛。
山川大地在顫抖,種種銳鳴不斷。無盡的蒼穹彷彿一口大鍋,一點點的朝下罩來。但三人立身之處卻是一片平靜,似有一股奇異的力量護持住了他們,讓他們受不到半點傷害。
項彬將七頭妖獸與項麒麟的分身皆喚到了身邊。三人沉默的看著天地變化,滄海桑田……約莫一個時辰之後,周圍的一切景象全部消失不見。到處都是閃爍的光點,如同置身在無盡的星空之中,腳下彷彿踩著一道薄膜,十分柔軟,卻穩穩的支撐著。
暮然間,周圍景色再次一變,緩緩化作一處圓形的空間,眼前忽然多了幾人。
項彬驚咦一聲,發現眼前之人竟赫然是陳慶之和那元人少年阿里不哥,還有一人相貌奇醜無比,手持兩把長劍。
張博浪一聲悶哼,一把將大錐從須彌袋中取出,直指此人怒聲道:“竟然是你!”
此人正是當日曾與他一戰,被胤祀猜測為虞家子嗣的那人。
這人看見張博浪,神情也是瞬間警惕,悄然退後一步,舉起了手中雙劍。
至於第四人,乃是一個翩翩少年公子,身穿華服,長相俊美,手中拿著一把摺扇。目光炯炯的看著項彬三人。
陳慶之一見項彬吃了一驚,卻是旋即臉露喜色,道:“項兄弟,你竟然沒死?”
阿里不哥顯然也有些吃驚,同樣不敢相信的道:“你,如何,活下來?”
項彬朝著阿里不哥淡淡一笑,又拱手對陳慶之說道:“慶之兄,在下命大,哪那麼容易死。”說完此話他轉眼看了看那身穿華服的公子,問道:“若我沒猜錯的話,這位就是蕭衍蕭公子吧?”
陳慶之點點頭,回身說道:“公子,這位就是我跟你說過的項彬項兄弟,之前對我多有照拂。”
蕭衍沒有說話,面色凝重的看向項彬身周的七頭妖獸以及那項麒麟的分身。
阿里不哥包括那使雙劍之人,也都好奇且警惕的望了過去。陳慶之微微一鄂,也打量了一眼,似是思索著沉吟道:“看起來不像是幻術……可又不像是活物……項兄弟,這些是?”
項彬輕輕一笑,似是毫不在意的道:“這些是在下的一些幫手,慶之兄請放心,沒有在下的命令,他們絕不會傷害你們。”
陳慶之倒吸一口涼氣,表情震撼的道:“幫手?項兄弟總是讓在下吃驚啊,這樣的幫手……嘖,項兄弟是怎麼弄來的?奇怪,這是什麼手段……”
陳慶之好奇的走到一頭妖獸跟前,伸手輕輕觸控了一下,當即低呼一聲縮了回來,痛的連連搖晃。那火焰的灼燒感真實存在,且一摸之下便對他造成了創傷。但他卻似是毫不在意,又走到項麒麟分身面前,仔細的上下打量。
項麒麟分身目不斜視,持刀而立。陳慶之打量了半晌,連聲驚歎著走了回來,一把拉住項彬道:“項兄弟!這絕不是武技,也不是真實存在的實體,倒像是精神秘技一類的東西,可精神秘技怎麼能真實的展露出來?請項兄弟一定要教我!”
項彬哈一笑,輕輕拍了拍陳慶之的肩膀,道:“這個好說,等離開了這考驗陣法,在下還要和慶之兄親近親近,到時候一定知無不言!”
陳慶之十分高興,正要說話,卻聽他身後蕭衍忽然淡淡道:“慶之,七日之期還未結束,我們與項兄弟是友是敵,還在兩說……現在可不是敘舊的好時機。”
陳慶之一愣,回頭看了看蕭衍,又轉頭看看項彬,臉露苦笑對蕭衍說道:“公子,就算有屬下幫忙,我們也不可能是項兄弟的對手。依我看,大家還是以和為貴吧……”
蕭衍瞧著項彬身周的妖獸,神情淡然不變,平靜說道:“要和項兄弟做朋友我自然是願意的,只是大家既然還在陣法之中,只要這測試還沒結束,一切事情便不會以我等的意志為轉移啊。”
蕭衍話音一落,彷彿是為了驗證他的話般,在他們身周便出現了一道藍色的光幕。同時一個蒼老的聲音響了起來。
“最後時刻,分出勝負。最後一個走出此陣者,賞甲等修煉地。其餘諸人,盡在乙等之中。”
此話一出,眾人勃然變色。阿里不哥和那使雙劍之人同時跳開,只是阿里不哥跳出的方向,乃是偏近項彬一側,而那使雙劍之人,則是偏近蕭衍和陳慶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