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忽然神色一動,抬頭看向遠處。項彬也心有所感,只覺一股磅礴的氣息從天邊徐徐而來,這氣息極為龐大悠長,就像是一把出鞘的利劍,充滿了浩蕩威勢。
只見一把七彩巨劍從天邊飛來,巨劍上立著兩人。為首一人面相莊嚴,身著道袍,負手而立。在他身後站著一個小小道童,背上揹著一把劍,身形消瘦,看起來尖嘴猴腮,長相頗為滑稽。
二人踏劍徐徐在幾人身前落下,那巨劍一陣閃爍,化作一把極小的飛劍進入了道士的袖口之中。梵青蓮和玄冥玄空三人齊齊站起,神情中充滿尊敬,上前見禮道:“晚輩伽藍寺梵青蓮,韋陀寺玄冥玄空,見過純陽子師叔。”
純陽子抬手還禮,沉聲道:“幾位師侄不必多禮,猿心,過來見過幾位師兄。”
他身後道童依言而出,衝著梵青蓮三人行禮道:“誅仙觀猿心見過幾位師兄。”話雖如此,但神情中卻無半點尊重之意,反而隱然有種高高在上的傲然意味。
梵青蓮三人神情有異,卻也不以為然。只有純陽子眼神微凝,心中輕嘆一聲。
“咦……你不是猴兒嗎?”鐵蛋忽然打量著那叫猿心的道童開口,神情中略有驚訝之色。
猿心望向鐵蛋,蹙眉問道:“這位師弟是何人?”
鐵蛋躬身道:“小僧法號悟能,出家前曾名鐵蛋,與師兄乃是幼年故人,莫非師兄不認得了?”
猿心恍然道:“哦哦,我記起來了,是那個小傻子鐵蛋。呵呵,悟能師弟你好啊。”雖然笑著說話,卻殊無半點親切之意。
純陽子略有不悅:“猿心,如何說話?悟能師侄雖然叫你師兄,但如今修為卻已到舍利果,等同於我道家三花期修為。聞道有先後,達者為尊,你怎麼半點尊敬之意也無?!”
猿心吐了吐舌頭,道:“知道了師父。”但看著鐵蛋的眼神中,卻有一絲慍色閃過。
純陽子點點頭,視線停留到了項彬臉上,忽然輕咦一聲。項彬神情有些激動,跨前一步,一下跪倒在地道:“晚輩項彬拜見純陽子前輩,前輩當日贈寶之恩,晚輩終生難忘。今日再見前輩,晚輩喜不自勝。”
純陽子怔了一下,繼而表情中微有吃驚之意,他上上下下打量了一下項彬,道:“你……難道就是當年大梁山的那個孩子?快快請起!”
項彬站起身來,微微笑道:“前輩還記得晚輩。”
“你這是……”純陽子眼中有光華一閃,神情訝然:“脫胎境初期?你……你的武道修為,竟然提升如此之快?奇才,真奇才也!唉,唉!可惜,可惜啊……”
言語之中,頗有唏噓寂寥之意。
梵青蓮臉現驚容,看了一眼項彬,低聲道:“沒有想到這位施主小小年紀,武道竟然已到如此境地……青蓮也曾久聞武者高手傳聞,在如此年紀便有此等成就者,真是聞所未聞!不知師叔言語說可惜,是為何意?”
純陽子嘆息道:“當年我前去大梁山尋找傳人,一眼便相中此子,只可惜他全無靈根。我曾贈予他龍髓玉與山根石各一塊,望他日後能夠習武或是修文。未想到一別數載,竟然已有了如此成就,足見其資質……假使他能夠隨我修習煉氣之術,恐怕現今成就,未必在爾等之下啊。”
此言一出,玄冥等人盡皆點頭同意。只有那猿心眉頭微蹙,小聲嘟囔道:“不過是個沒靈根的廢物而已,當得師父如此推崇……”
純陽子臉色一沉,呵斥道:“猿心!為師與你說過多少次,天之道是法自然之道,自然生萬物,萬物生而有靈,人為萬靈之長,靈根只是體質的不同,並無高下尊卑的區別!你總是自以為高人一等,如此心性,豈能有大成就?師父命你默誦一百遍《道德經》,好好反省一下!”
猿心臉色一變,低著頭道:“是,師父,弟子知錯了。”誰也沒有看到,他眼神之中潛藏的那一抹怨毒之色。
項彬湊近猿心,微微笑道:“猴兒,多年一別,還認識我嗎?”
猿心抬頭乾笑一下,點點頭,卻並未和項彬說話。
梵青蓮和玄冥玄空三人對視一眼,皆從彼此眼神中看到一絲詫異,顯是都沒有料到純陽子的徒弟,心性竟然如此。
純陽子自然看出了三人所想,他又瞧了一眼項彬,輕輕搖了搖頭,嘆息一聲。
“對了,項彬,你怎得會在此?”純陽子忽然想起來,奇怪問道。
項彬看了玄冥一眼,將前後緣由告知了純陽子。而後請教道:“前輩,不知這心魔,晚輩該如何度過?”
“這個……”純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