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不多時,遠遠便看見一座極高的酒樓,足有數十丈高,十幾層樓。三個醒目的大字懸掛正廳門上,正是“望海樓”。
三人進入樓中,熱情的小二迎了上來。說明來意之後,小二點頭哈腰的笑道:“客觀來的正巧,還有一處最好的位置尚空著,請三位隨小的來吧。”
幾人隨著小二拾階而上,直到頂樓。在最西側有一處靠窗位置,周遭用屏風相隔。此時正是傍晚時分,透過窗戶朝外看去,一輪明月正緩緩升起,海面上銀光爍爍,猶如萬點星光在月下輝映,與天幕中出現的繁星互相映照,美不勝收。
微鹹的海風透窗而入,令人舒爽無比。三人精神俱是一振,對此位置十分滿意。慕容鼎寒拿出銀兩,放在桌上,點了一桌庭席,要了一壺酒。不多時酒菜送到,慕容鼎寒倒酒淺啜,龍且與項彬在修煉地呆了半年多,嘴裡早就淡出味來。面對一桌好菜,便放開胃口饕餮,一時間三人其樂融融,俱是十分開心。
正吃著,忽然聽見下方傳來一陣喧譁之聲。三人透過屏風一看,只見有十幾人從樓上正走上來,走在旁邊後方的幾人身著青衣軍服,正是風雷山護軍的打扮。在走中間的兩男一女衣著華麗,氣質矜持而高傲。最前方是一名白衫少年,約有十七八歲,身材消瘦,長相倒頗為俊俏,只是臉有桃花之色,顯是經年縱情酒色所致。身後一名男子約有三十來歲,體型壯碩魁梧,穿著乾淨利落的武士服。中間是一名少女,約莫有十五六歲年紀,穿著藕紅色錦衫,面容端莊秀麗,但神情卻是極為刻薄驕傲。
三人均是目不斜視,登樓而上,看也不看周遭諸人。店小二和酒樓老闆皆跟在後面,點頭哈腰的笑著,一直上到項彬等人所在的樓層。
一行人走到窗邊,那白衫少年冷漠的看了看窗邊的酒客們,語氣平靜而又理所當然的說道:“這一層全部空出來,半盞茶之後,我不要再看到這裡任何一個閒人。”
聽到這話,神情緊張跟上來的老闆臉色微變,小心翼翼的上前,語氣討好到近乎哀求,深深彎下腰,看也不敢看男子一眼,低聲道:“陳少爺……今兒個是看潮的好日子,能在這一層的顧客都是有些頭臉的人……小人,小人真的不敢得罪啊。您看能不能……”
話還沒說完,白衫少年眼睛眯了起來,看也不看掌櫃一眼,只是淡聲道:“有頭臉?在風雷山,我說不給臉,誰敢說自己有臉?我話不想說兩遍,半盞茶時分,如果這裡還有一個閒雜人等,你這望海樓,就不必開了。”
掌櫃身軀一顫,抬起手用衣袖擦了擦額頭上的汗珠,無奈而又驚惶的朝著小二使了個臉色。
小二點點頭,賠笑走到一桌酒席旁邊,開始央求客人離開。
這群人一上樓,酒客們便已注意到,更是聽到了少年說出的話語。看到了周圍那些風雷山護軍,諸人便知道此人身份不凡,也不願惹麻煩,紛紛起身離開。
樓下又上來幾個小二,急急忙忙的清理桌上的殘羹剩餚。
“幾位爺,真是對不住,小的給您們換一桌吧,樓下雅座。今兒我們掌櫃請客,就不用各位會鈔了……小店小本買賣,還請幾位爺多多照顧,小的給您們行禮了。”店小二走到項彬這一桌前,滿臉堆笑說著好話,更是連連躬身行禮。
慕容鼎寒酒已半酣,此時看著窗外海景,只是搖頭晃腦的低聲喃喃,一句話也不說。龍且和項彬對視一眼,項彬神色不變,低下頭夾起一塊魚片,輕緩的咀嚼著。
龍且呵呵一笑,道:“你這小二好不講道理,哪有把客人往外趕的道理?我們又不缺你酒錢,在這好好吃著,憑什麼讓我們走啊。”
店小二臉色一苦,輕輕抬手指了指外頭,小聲道:“幾位爺……這是風雷山護軍副都統陳老爺子的孫少爺,你們惹不起的,還是走吧,啊,求求幾位爺了,就算幾位爺不怕,小店須是得罪不起啊……”
聽到護軍副都統陳老爺子幾個字,項彬眼睛一亮,看著店小二問道:“陳老爺子的孫子,不是陳峰嗎?這又是哪個?”
店小二心裡快要急出火來,但還是耐著性子小聲道:“爺啊,陳峰頭領是陳老爺子的長孫,這位是他最小的孫子,也是老爺子最寵愛的孫子。求求幾位爺,你們還是走吧,小的給你們跪下了……”
言罷就要下跪,卻被龍且伸手一把拉住,搖頭道:“別的,我們可受不起啊。小二哥你別怕,走我們是不會走的,要是這孫少爺怪罪,你就讓他來找我們吧。”
說罷和項彬對視一笑,不再理睬店小二,自顧自的吃起菜來。
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