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看著他。
阿里不哥神情複雜,神情中似有些猶豫,又有些後悔。
“我可以放開你,也可以任你離去,只要你在七天未結束之前,不與我為敵,之前的賭約也可以一筆勾銷。”項彬淡淡說道。
阿里不哥一怔,眼中露出希望的神采,不敢相信的道:“為,什麼?”
項彬看著他,很認真的道:“我與你本來就無仇無怨,不過是海上一箭的誤會而已。現在打也打過了,誤會也解除了,何必繼續針對下去?多一個對手不如多一個朋友,日後還要在風雷山相處很久,自然沒必要搞的水火不容。”
說罷他提刀斬斷綁著阿里不哥的繩索,又伸手在須彌袋上一拍,將他的銀弓取出遞了過去:“走吧,七日之內希望你不要與我為敵。當然,你若是再對我出手,我肯定不會再手下留情。”
阿里不哥接過銀弓,臉色連連變幻,驚疑不定。望著項彬遲疑道:“你,真,我走?”
項彬輕輕一笑:“難道你不想走?”
阿里不哥搖搖頭,什麼話也不說轉身便走,連回頭看一眼都沒有,似是根本不擔心項彬會反悔。
“兄臺……你就這麼讓他走了麼?”及至阿里不哥的身影消失在密林之中,陳慶之的聲音響了起來,疑惑問道。
項彬剛要說話,就聽陳慶之咦了一聲,又道:“他怎麼又回來了?”
阿里不哥的身子又從密林中鑽了出來,在項彬面前站定。伸手握拳平放胸前,衝著項彬深深一彎腰,說道:“你,很強!心,大!我,欠命……報答,你,會……”
磕磕絆絆的說完這句話,阿里不哥又深深看了項彬一眼,轉身而去。
簡單的詞語,意思很淺顯,項彬不僅很強,而且胸懷很寬廣。現在算是欠你一命,有機會會報答你……
沉默片刻後,陳慶之的身形在項彬身邊閃爍而出,語氣中夾雜著一絲佩服之意:“項兄弟好算計,在下佩服。”
項彬淡淡一笑,轉頭看著陳慶之:“我算計什麼了?”
“阿里不哥乃元王世家四部王之一,雄鷹王拖雷最寵愛的四子,以在下對元王世家的瞭解,承諾誓言之流對他們來說不值一錢,狗屁都不是。就算是項兄弟與他打賭在先,想要讓其遵守承諾也是絕無可能的事情……說不定還會在什麼時候給你背後一擊。但項兄弟將其放走,並隻字不提打賭之事,想來這阿里不哥應該是真心有所觸動。元人奸詐而又率直,輕然諾卻又重情義。輕易不把什麼人放在眼裡,可是一旦得到他們的認同,卻又會對你禮敬有加,甚至引以為平生知己。項兄弟小小年紀,便有勇有謀,心機與心胸皆為上乘,日後絕非池中之物啊。”
項彬轉頭看向陳慶之,此時他侃侃而談,再不復之前那孱弱書生模樣,倒頗有些意氣風發,指點江山的氣質。
項彬心神一陣恍惚,莫名想到了前世關於這位牛人的一些歷史記憶……白袍白馬,攻城掠地,戰無不克,攻無不勝……一瞬之間,幻想中的過去與迷離的現實彷彿重疊,如夢似幻,亦真亦假。
片刻後,項彬回過神來,輕輕一笑,淡聲道:“慶之兄說笑了,我根本沒有想過這麼多。之所以讓他走,也只是明白能來風雷山之人,莫不是各方勢力中的驕子,豈會甘居人下?與其讓他在身邊虎視眈眈,還不如放他離開,求一個心安。”
陳慶之搖搖頭,又點點頭,也不知道是何意。
此時天色已暗,夜幕即將降臨,陳慶之四處觀望了一下,有些擔心的道:“我家公子也不知如何了……希望他平安無事吧。夜晚將至,繼續呆在這林中恐怕不安全,不知項兄弟有什麼好的建議?”
項彬沉思了一下,抬頭看著遠處的大山說道:“好的建議我沒有,不過如果能在前面那山中找到什麼山洞崖壁休息一下,也許會比在這林中瞎撞要好些吧。”
陳慶之贊同道:“也好,居於高處視線開闊,也能及早的發現來犯之敵。我估計今晚風雷山護軍將會對所有學子進行突擊,在這林中的確不安全。那我們就到山上去吧,爭取在天黑前能趕到。”
兩人商議妥當便不再贅言,陳慶之佈置了一座小型幻陣,將朱清越藏在其中,兩人一齊朝著前方那座大山處行去。
此時在距二人十幾裡處一條湍急的河流邊,有四人正在激烈打鬥。
這四人沿著河邊而行,三人同鬥一人。
三人中有兩人用劍,一人用槍。用劍的兩人穿著打扮彷彿,俱是一身青衫,袖口處細細縫繡著一朵含苞欲放的蓮花。年紀稍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