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被拉開了一道縫,穿著寬大絨衣的艾薇兒探出半個腦袋,調皮地做著鬼臉。
“天啊!這是我認識的大笨蛋嗎?”艾薇兒驚訝地掩住了嘴,眼前的巴赤西裝筆挺,皮鞋鋥亮,整個人透著一股成熟穩重的氣息。
“雪莉姐帶著我跑了好多家店,才能買到合適的尺寸。”巴赤無奈地苦笑:“這套衣服很貴,若不是哥哥拿出了自己的錢,只怕是傑西卡已經殺了我。”
“那個傑西卡老是很兇,哪天我非得罵她一頓不可!”艾薇兒皺皺小鼻子,有些氣呼呼地拉起了巴赤的大手,“先進來再說,不要怕,爸爸不敢對你怎麼樣的……”
傳統的美國家宴,豐盛的菜餚,溫和的長者,如玉的佳人,侃侃而談的……巴赤。
幾乎有半個小時的陳述後,艾薇兒憐惜地望著餐桌對面的巴赤,輕微抽泣起來,她從未想到過,“大笨蛋”愛人,竟曾是個從死人堆裡爬出來的黑市拳手。
“您所說的,雖然匪夷所思,但無疑打動了我。俄羅斯地方軍方管轄下的訓練營,我一直有所耳聞,想不到你們公司的所有人,都會來自那裡……”羅森語氣裡,首次帶上了真正的尊重:“在那樣惡劣的環境裡,能夠活著走出來,一定是相當不容易的事情。”
“都已經過去了,我們已經不再是殺人機器,只是一些想與生活做抗爭的保安而已。”巴赤表情滄桑地緩緩說道,這些話他在傑西卡的監督下,幾乎已經背得滾瓜爛熟。
羅森端起了酒杯:“一直以來,我都相當地自命清高,但現在,敬您,一個真正的男人。”
巴赤舉杯,粗豪的臉上滿是愧疚:“希望以後我的人生旅程,將不再像以前那樣被篡改成一片空白,我只是想,能夠給艾薇兒一個美好的將來,這是我唯一想做的事情。”
輕輕的碰杯聲響過,羅森微笑道:“你們的公司和那個年輕的老闆一樣有意思,現在唯一缺少的,就只是小小的機遇而已,我想,那似乎不會太遠了。”
巴赤與未來岳父的會面,在將近三個小時的愉快晚餐後,圓滿結束。
直到牽著艾薇兒的小手,走在回公司的路上時,巴赤還未從恍惚的狀態裡恢復過來,參議員的開明態度證明了,傑西卡那超越年齡的老謀深算是對的——在聰明人面前,儘可能地多說實話,往往能取得最好的效果。
“你怎麼了?是不是不舒服?”艾薇兒注意到了巴赤古怪的臉色,踮起腳尖,伸手要探他的額頭。
“我沒事,就是還有點緊張。”巴赤解釋道,乖乖彎下了腰。
艾薇兒仔細探了探巴赤溫度,方始放心,笑著豎起手指在臉上颳了一刮:“還好意思說,以前揍那些壞人時的勁頭都上哪去了?我早就想過了,爸爸要是敢難為你,我就和你逃到遠遠的地方去,再也不回來了。”
巴赤心中感動,輕輕背起布娃娃般的小女朋友,大踏步向前走去。
三月的夜晚,依舊寒風襲人,大街上行人稀少,顯得蕭索而冷清。艾薇兒將手攏在袖子裡,環住了巴赤頸間,貼在他的耳邊,低低地,歡喜地嘆了一口氣。
第二天的中午,一位神秘的訪客踏進了猛虎公司的大門。
“您好,請問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傑西卡習慣性地抬頭微笑道。
“嘖嘖,這是保安公司?還是難民營?還真不是一般的破!我說,你們平時接的活,應該都是接送孩子之類的吧?”女秘書目瞪口呆地看著面前塗閃亮唇膏、圍著粉色絲巾、戴著七八個耳環的黑人男子,他正旁若無人地將一臺卡通外殼的手提電腦扔到桌上,尖聲嘲諷道。
“對不起,先生……”傑西卡的話還沒說完,那人卻又跨出辦公室,在公司內四處亂轉起來。
“先生!您不能去那裡!攔住他!”跟在後面的傑西卡眼見著他扭著屁股,往地下室方向走去,終於叫出了聲。
“你要是知道我是誰,恐怕就連做夢都得笑出來,有多少人請我還請不到……”黑人男子嗲聲嗲氣地抱怨道,話還沒說完,卻被一隻大手從後面揪住了那根妖豔絲巾:“幹你孃的!活得不耐煩了?”
黑人男子被拉得一個趔趄,差點沒一屁股坐在地上,頓時尖叫起來:“放開我!野蠻人!我得先對這裡有個大致的瞭解……”
傑西卡做了個手勢,悄然圍上的幾條大漢將黑人男子架了起來。
“你是誰?來這裡有什麼目的?當然,你可以不說,我的手下們會樂意於把你當成……當成餅乾那樣吃掉!”傑西卡的大眼睛狠狠地瞪住闖入者,顯得頗有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