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降者不殺。”白肖心中巴不得這些人都降了。
但偏偏就有那些硬骨頭,慕容賜隨後也帶兵殺入了,一下子就進入了郡城之中,白肖並沒有跟著進去。
而是登上了城頭,對於這個北城頭,白肖非常的熟悉,白肖在這裡留下了太多的足跡。
他曾經在這裡浴血奮戰,當時他是英雄。
現在他是狗熊,已經做好了讓人千夫所指的準備。
城中不斷傳來慘叫聲哭喊聲謾罵聲,每一種聲音都讓白肖的心中顫抖,白肖可以想到一萬個理由去說服別人,卻找不到一個理由來說服自己。
什麼計謀策略,都是用來騙他人的說詞,此刻白肖的心中只有懦弱。
。他怕死所以虛以逶迤,白肖開始前所未有的渴望權力實力。
齊央去城內打探了一下,回來的時候靴子上沾滿血跡,手上拿著兩罈子好酒,“大哥,喝點酒吧!你會舒服一點。”
白肖也只能借酒消愁了,“這個酒的味道很熟悉。”
“當然了,從吳興那裡找到的。”
“吳興怎麼樣了?”
“他躲在了地窖裡,以為這樣就能躲過追殺,他太天真了,所以…”
白肖拼命的灌自己酒,希望一覺醒來這只是在做夢,可惜事與願違,噩夢還在繼續,白肖做了如此天人共憤之事。
得不到任何人的理解,哪怕是被白肖保下來的那些郡兵,也對著白肖大吐口水,“我們真是看錯你了。”
“你還是原來的白肖嗎?”
“別假惺惺的,滾開。”
“…”
白肖除了聽著,什麼都不能做,“齊央,這些你早就想到了吧!”
“大哥,你要活下來只有這一條路可走,這條路註定佈滿荊棘,死反而是種解脫,既然選擇了就不要後悔,要麼青史留名,要麼遺臭萬年,兄弟都陪你。”
白肖一直想看透齊央的內心,可是現在看透了,卻一點都不開心。
鄭屠從遠處跑了過來,別人不認可白肖,但作為金山縣和嶺門縣的人,卻很感激白肖,因為白肖他們才可以苟活於世。
“大人,張表自盡了。”
經歷了這一晚上,白肖把很多事都看開了,“厚葬他。”
“人還沒死。”
“那你還說自盡?”
“是自盡了,不過被我們救下了,所以請大人過去看看。”
人活著總比死了好,張表試圖想用自己的腰帶上吊自殺,虧他想的出來,就他那腰帶不知道多長時間沒洗了都糟了,能經住他那個大體格嗎?
最後除了脖頸間的勒痕,其他的什麼都不能留下,“好死不如賴活著,你難道不想報仇嗎?”
“我現在做夢都想殺了你,你會給我機會嗎?”
“會,只要你投靠大燕。”
“讓我變得跟你一樣嗎?”張表說這句話的時候充滿了諷刺。
白肖覺得還是不要把他拉下水好了,“過幾天我會放你離開,不要再回來了。”
“你想好了,如果你放了我,我肯定會捲土而來的,到時候兵戎相見我是不會留情的。”
“我等著你。”
也許這樣張表才有活下來的動力吧!昨晚白肖想的太少了,甚至喝的酩酊大醉,他保下了張表,卻忘了張表還有家人。
等白肖想起來的時候,他的家人已經受盡凌辱而死。
齊央是最理解白肖的人,因為白肖現在走的這條路,是齊央帶著白肖走的,“大哥,你可以跟他說實話的。”
“不用了,我不想他最後活得跟我一樣。”
拿下了郡城,也就意味著西河郡已經是大燕的了,此次大燕突然發兵,使幷州徹底成為了大燕的地方。
姜衍震怒,當場就貶了白郢的官,誰讓白郢是議和使者呢?
大齊這個龐然大物終於運作了起來,大將軍杜昂親自領兵,可調動地方州郡兵馬,姜衍要一次解決大燕這夥逆賊。
杜家因此水漲船高風頭更盛,而白家卻因為白郢之事暫時沉寂了下來。
洛陽乃京畿重地,而白攆的府邸就坐落在青龍大街首位,這代表著白家的權勢。
此刻的白府顯得很是壓抑,但是在白攆的書房裡卻截然相反,“二弟,你這次做得很好。”
白郢:“大哥,為了杜家掌握天下兵權,我們花了這麼多心思值得嗎?”
“當然值得了,杜家這兩年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