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衣神算,萬無一失”。
馬鞭的手立刻握起了他的鞭子,湯野抄起了扁擔,小武放下了酒碗,丁於刮菱角的動作
也立刻停止。
天衣行動已即將開始!
因為這瞎子的布招,就是他們約定的訊號。
這布招一舉起,就表示百里長青已按照預定的行程來了。
他既然來,就非死不可!
高立的心沉了下去——百里長青絕不能死!
現在能救百里長青的人,也只有他一個人。
“七且十五”這組織的嚴密、他當然很瞭解,背叛組織的人,非但休想再活下去,連想
死都很困難。
但他還是非救百里長青不可,因為百里長青也救過他。
他掌心淌著汗,慢慢地伸手入懷,握住了他的銀槍。
他已看見七騎馬慢慢的從街角轉入這條大街。
第一匹馬上的人,鳳眼長眉,鬚髮花白,天青色的長衫,繫著條深藍,綠鯊魚皮的劍
鞘,輕敲著馬鞍。
他的人端坐在馬鞍上,腰幹還是挺得筆直,眼睛還是炯炯有光,看來簡直就和十一年前
完全一樣。
有些人就象是永遠也不會老的,百里長青無疑就是這種人!
何況,他就算已改變了很多,高立還是一眼就能認出他!
有些人本就能令你永生難以忘懷。
高立只覺得胸中一陣熱血上湧,連咽喉都似已被堵塞,連聲音都幾乎發不出。
他一定要盡力控制住自己。
他一定要大聲高呼,告訴百里長青這裡有危險,有刺客!
七匹馬都已轉入大街。
清居瘦削、凜凜有威的“乾坤筆”西門勝和麵白微須、氣度從容的鄧定侯,緊跟在百里
長青馬後。
最後面是囚條年青而驟悍的大漢,褐黃短衫上繡著虎紋,衣襟敞開。
他們的胸膛看來就象是鋼鐵。
路上的人似也被這一行人馬的氣勢所懾,情不自禁,紛紛走避,讓開了道路。。
現在百里長青的馬,距離天衣行動開始的那條線,已不及兩丈
高立握緊了他的槍,正準備衝出去,一面高呼示警,一面向之鞭攻擊。
但就在這時,他忽然感覺到一樣冰冷堅硬的東西,抵住了他的背脊。
一柄刀!尖刀!
一個比刀還尖銳的聲音,貼著他脖子,一個字一個字他說:“我們已查出百里長青對你
有恩,免得你為難不忍下手,你的位置已有人接替,這次行動你已可退出。”
高立全身都己冰冷僵硬。
尖刀已從後面移過來,刀尖就在他心口上的肋骨之間。
刀若從這裡刺下去,被刺的人是絕對發不出一點聲音來的。
只有經過嚴格訓練的人,才懂得用這種方法殺人。
他當然懂得。
他已完全不能動。
就在這時,百里長青坐下的馬已發出一聲驚嘶,向前竄出。
馬鞭的大車也已向街心衝出。
百里長青已必死無疑。
天衣行動,萬元一失。
每一種意外,每一種可能發生的變化,都已在他們計算之中。
來的刺客竟不止五個。
那賣卜的瞎子不知何時已走到狀元茶樓的招牌下,突然自撐著市招的竹竿中,拔出了一
柄長劍,向百里長青飛身撲出。
他也不是真的瞎子。
那邊的湯野和小武當然也開始行動。
健馬驚嘶,人群驚呼。
大車已將鄧定侯一行人馬隔斷。
湯野四尺三寸長的刺馬刀,刀光如雪,長虹般劈下。
小武緊跟著他身後,手中劍輕巧而鋒利。
馬上的百里長青已變了顏色,提韁帶馬;但長刀已斬斷馬路。
小武的劍也跟著刺出。
血光飛濺中,突然發出一聲慘呼!
驚呼聲赫然竟是湯野發出來的,小武的劍竟已刺入他的背脊。
瞎子一驚,劍勢一緩。
身經百戰的百里長青當然絕不會放過這機會,清嘯一聲,人已自馬鞍上衝天飛起。
只聽風聲急響,光芒閃動,七柄彎刀恰巧擦著他足底飛過。
站在高立身後的人,顯然也沒有想到這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