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說道:“佛門不幸,阿彌陀佛!”
“佛門不幸還念阿彌陀佛?”天吳師太大怒。“趕快將《阿含經》梵文原本交出來,貧尼要去向教主交差了!”
寺主指了指昏倒在地上的陽春霞,說:“師太講這一切,她知道嗎?”
“不知道。迄今為止,她還什麼也不知道。貧尼取到經書交了差後,就帶她回星宿海去。那間地下宮殿該她住了。”天昊說完又補充道:“寺主,你可是當年盟誓諸人之一,請記好了。”
寺主道:“老衲不會讓教主失望的。宏法,去將《阿含經》梵文原本取來,交與師太,帶給教主。”
到了此時,宏法再也無話可說,只好掠回他的靜室,從密室中取出三卷梵文原本的《阿含經》,再掠回攝摩騰墓,將經書奉給寺主。
寺主接過經書,恭恭敬敬地跪下,上座和尚和宏法維那在寺主身後跪下,各自垂目,默默頌經。
白馬寺三大綱禮拜完畢,一齊起身,默默退在一邊,各自合十垂目。天昊師太冷笑一聲,走上前去,跪在經書前,拜了幾拜,起身將經書拿起,揣人懷中,然後一揮袖袍挾起先被宏法點了動穴,又被她點了昏穴的陽春霞,身形一晃,上房而去。
宏法大師眼見白馬寺鎮寺之寶竟被人硬索而走,氣急攻心,哇地一聲吐出一大口鮮血。
寺主和上座望也不望宏法一眼,各自默默轉身離去。
宏法在攝摩騰墓前跪下,拜伏下去,失聲痛哭起來。
天昊師太得到了經書,挾著陽春霞,飛掠出了白馬寺,沿著洛陽城外的馬道向西飛掠而去,她此時盡展輕功,快逾飛馬,直飛掠了近一個時辰,已經在洛陽城西邊大約五十里外了,她才停下身形,向等在官道旁的兩輛馬車走去。
馬車是雙馬輕車,車廂用木製但包了鐵皮十分牢固。有車窗,但用綠絲絹遮住。這是官家內眷所用的車。
天昊向馬車走去,一邊招呼:“淨定,你怎麼了?瞌睡了嗎?
趕快準備回家!”
沒有人答應。
天昊頓覺不對,她有三個幫手,帶著兩個馬車伕在這裡接應,誰也不敢大意的,莫非出了事了?
沒容天昊檢視,馬車旁邊突然多了一個怪人。這個怪人面色紅潤,猶如童顏,但那一頭在頭上盤了無數匝的頭髮,卻是根根雪白,用二根兒臂般長,指頭般粗的玉簪別住,不讓它掉下來。他的鬍鬚很長,長及胸腹,也是雪白的,他身上穿著一襲單道袍,又髒又油膩。他打著赤腳,卻比常人高出大半個頭。
天昊倒吸了一口冷氣:“軒轅集?”
那道人道:“說對了。正是軒轅集。”
“你要幹什麼?貧尼可是欽命在身的。”
“你那一套可以用去對付白馬寺和尚,可對付不了我軒轅集。你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的師父,百年前就什麼詭計都會使,可是也很少有讓我軒轅集上當的時候。什麼欽命在身?二十年前,唐德宗貞元21年初,那時候你和你師父還可自誇欽命在身。
皇帝都換了三個了,順宗,憲宗,穆宗都去世了,現在的敬宗皇帝,喪事剛辦完,馬球場上已是大顯身手了。宮中的皇帝,誰還記得當年德宗皇帝流放了他的第七個女兒文安公主去星宿海?
誰還記得在長安靜善庵中選了十二個尼姑陪文安公主前去星宿海?你居然有比我軒轅集還老的臉皮,敢自稱欽命在身?”
天昊大怒:“軒轅集你武功天下第一,要殺就殺,我天昊可不怕你!”
軒轅集笑道:“殺你幹什麼呀?你把陽家姑娘留下,把你騙來的三本經書給那姑娘。你自己儘可回去覆命,又何必故作悲壯?什麼死不死的?老不死的軒轅集都還沒死,你死哪門子?”
天昊聽說不會殺她,放下了一點心事:“軒轅集你武功天下第一,廢話也是天下第一!”
“這倒是真的。你走不走呀?不走我可要殺你了。”
天昊放下陽春霞道:“我走我走。”
“就這麼走了嗎?”
“還有什麼?”
“經書呢?”
“從白馬寺出來,那經書就放在陽春霞懷中。”
“那是假的。梵文原本在你身上。快交出來!”
“軒轅集,那是我佛門的經典,你身為道家,也想搶嗎?”
“我想搶嗎?我想搶我不會從白馬寺中去搶嗎?為什麼要借你的手去搶?此話要傳了出去,比天下人聽說軒轅集不會喝酒還可笑。那經書是當年宏道和尚得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