蝗石猶如怒箭一般後發先至,正擊打在陽春霞扔出的長劍劍身上,不但將長劍打飛出去,而且擊成二截。如此一來,陽春霞和道姑二人都沒有兵刃可以對敵了。
兩個羅漢首先攻向道姑,一人攻正面,一人在偏門遊走。攻正面那人手持單刀,右手快刀如閃電,左手掌力藏在刀花之中,身形一晃就攻出了十數刀,刀刀緊扣,一刀快似一刀,如行雲流水,毫無停滯。道姑身形晃動,遊走閃避,而旁邊在偏門遊走的那個羅漢覓得戰機,腳下一遊走,便閃電般地到了道姑身後,雙手食中二指同時打出四道隔空指力。頓時打中了道姑身上的四處要穴。
陽春霞在那邊更糟,她的武功對付武林中一般沽名釣譽者尚還可以,對付天昊師太,便只能走得一二招,而在佛門皇帝的護法羅漢面前,剛一出手,便莫名其妙地被制住了。
她絕望地輕聲說:“母親,連敬宗皇上也保不了我們平安無事。”道姑說:“乖女兒,聽天由命吧。不過我想,天若要滅我們全家,也不會拖到二十年後。他們還要利用我母女去尋找你父親,就說明他們怕極了你父親。他若真的還活著,肯定會來救我們的。”
兩個羅漢互相望了一眼,同時出指,又點了道姑和陽春霞的啞穴,然後,另一個羅漢從身上摸出二個頭罩,將道姑和陽春霞的頭臉全部罩住。道姑和陽春霞便什麼也看不見了。
她們感到被人挾起,往山下掠去,不久,便被裝上了一輛馬車,然後就一路顛簸著向北行去。
如此日夜不停地前行,路上換了幾次馬車,又換了幾次船。
如此在路上行走了十來天,一路上飲水吃飯,皆有僕婦餵食,連大小解也有僕婦侍候,最後,二人感到被人綁在了什麼架子上,這架子又被人揹著,往什麼高山爬去,整整爬了兩天。在被綁在背架上爬山的兩天,道姑和陽春霞仍然被頭罩罩著頭和臉,可天光透過頭罩黑布,還有感覺。到了二人都感到一下子失去了任何光線的刺激感時,兩個人都明白,她們進了什麼山洞或地道地下室這類的囚身之處了。
背架放下來了,道姑和陽春霞被挾著,又再向下走。一路上,二人的腳不時碰到石壁和石梯。過了很久,兩個人被人放在地上,被人扯去了頭罩。
道姑和陽春霞慢慢睜開眼,看清了自己身處一間石室中。
石室很大,有一面窗,窗上裝著兒臂粗的雙層鐵棍。一個身材高大魁武的男人,身穿黃衲衣,臉上卻蒙著黑巾,站在窗前並沒有回頭,他不說話,室內其它人都不敢說話。
道姑和陽春霞被人放在地上躺著,動穴和啞穴的禁制都還沒解。她們目力所及的範圍內,站了好幾個和尚,但一個個都和木雕泥塑一般,垂目不動。
良久,那個身穿黃衣站在窗前的人說:“解了她們的穴道。”
兩個和尚上前來,一人一個,解了道姑和陽春霞的穴道。
道姑的動穴和啞穴一被解開,立即緩慢而莊重地站了起來,拖長了聲音說:“你這複姓尉遲的下賤的兩街功德使,你還沒有下地獄麼?”
那身穿黃衲衣的高大蒙面男人慢慢回過身來,一如平常地說:“老衲不會下地獄的。公主感到失望和不平麼?”
“是的。你這下賤東西,早該下地獄了!”道姑惡狠狠地說,
“文安公主如此沒有女範。”那人說。“不但行為缺乏女範,連談吐也如此缺乏女範。難怪德宗皇帝要傳旨流放你去星宿海了。”
“狗才!都是你陷害的!”
那身穿黃衲的人倏地睜大了雙目驚詫道:“明明是公主你私通白馬寺和尚,明明是你的父皇恨你不去回鶻和親,傳旨將你流放星宿海,怎麼是老衲陷害你呢?”
道姑昂起了頭,說:“本公主沒有證據,但心中明白,是你這狗才陷害了我!你不是直到如今還不放過我麼?你究竟抓我母女來這個地方要幹什麼?”
“我要囚禁你。”那人平靜地說。
“憑你也配?”
“老衲有權囚禁你。你勾引我佛門弟子犯戒,是其一。德宗傳旨終身流放你,不准你回長安和中原,是其二。宏道一直在逃,佛門敗類未得清除,是其三。老衲如今要委屈你先在這石室中呆上些時日,直到宏道就範為止。”
陽春霞插話問道:“這是什麼地方?”
那人道:“什麼地方你不必問。老衲告訴你,外面是一面千丈懸巖。不是誇張。這面懸巖足足有七百丈高,號稱千丈懸巖,一點不假。縱然是羅浮仙人軒轅集能扭開這二十四根鐵棍,用飄雲身法飛下去,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