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雄師,亦難打動這位留著一頭和尚髮型計程車兵。
艾芽口齒伶俐,聲音動聽,但那兵士挺拔的身子,就宛若一顆百年古樹,任她風吹雨打,便是不動不搖,那份鎮定功夫,令艾芽都大為歎服。
一番大戰下來,艾芽只覺口乾舌燥,已是辭不答意,俏目一翻,終於敗下陣來,心裡暗道了一聲:“佩服,景仰,小女子甘拜下風。”
“請你讓讓。”正在艾芽打算鳴金收兵,打道回府之際,這顆千年古樹,終於吭聲了。
“你不是事啞巴,亦不是聾子?”艾芽驚喜一聲:“能不能讓我進去!”
“這位女同志,請讓讓,有車來了。”那兵士白眼一翻,腳步跟跟蹌蹌的讓到一旁,顯然被她那張三寸不爛之舌,吹噓得頭暈眼花,東南西北的找不到了。
一側的十多個士兵,如是避狼似虎般,紛紛有多遠躲多遠,這女人太強悍了!
不得不說,女人的嘴,小孩的哭鬧,確實能令再堅強的男人暈頭轉向,亦是大煞風景的事。
艾芽眨巴了一下眼睛,只見一輛大巴,緩緩從醫院深處駛了出來,連忙避到一旁,但一雙俏目緊盯在車裡。透過玻璃窗,艾芽發現這大巴里不僅坐滿了病人,而且還有幾個護士相隨,作為記者的她,第一時間便覺得這裡面有古怪。
而且更讓她疑惑的是,車上的每一個人胸前都棒著一束鮮花;作為一個病人,手棒鮮花,難到要去看望什麼病人麼?
“病人看病人,這是什麼道理,而且還是成群結隊的去,難道……”一個大膽的推測,從艾芽的腦袋裡鑽了出來,俏臉上掠起一絲喜色,幾步跨到車前,拉門,繫好安全帶,啟動車子,一氣呵成,尾隨著大巴,緩緩將車朝東城方向駛去。
她這輛粉紅色的甲殼蟲小輛車,在茫茫的車海中,根本不引人注意,就算大巴上的人發現了,也不會放在心上,因為他們不去幹什麼見不得人的事情,而是看望一個人。
一個救他們於生死緣邊的人。
兩部車子,一前一後,緩緩駛進了東城區別墅群裡。
讓艾芽驚訝的是,已有數十輛大巴,停在別墅群的外圍,但四周卻靜悄悄,沒有一點聲音。
大巴上的人很自覺的排人一隊,自車裡走了出來,有的病人甚至還未康復,腳步跟蹌,彼此相扶,卻是臉帶微笑,如個個最虔誠的信徒朝聖般,向著心目中的聖地趕去。
艾芽走出車,混在這些人中,她身旁是一個三十多歲的中年人,他雖然舉步有些堅難,彷彿每跨出一步,都會用盡全身的力氣,任憑汗水浸溼他的身子;只是他嘴角掛著淡淡的微笑,在告訴著人們,他所付出的一切,都是值得的。
“我扶著你走吧!”艾芽湊過去,挽著中年人的手臂,露出一個甜甜的笑容。
中年人眼神掠過一絲訝異,幽幽的點了點頭:“謝……謝謝你。”
便在這時,又有一輛大巴緩緩開來,接著又是一輛,只是這片刻間,至少有十輛大巴趕到這裡,起碼有好幾百人,從車裡走了下來。
到底是什麼神秘的力量,竟能引來這麼多的病人,不懼這寒冬,齊聚在這別墅群外。
“難道真的會是他麼?”艾芽回過頭來,望著長長的一排人,默不作聲的只是往前走。
也就在這時,陣陣花香,撲入艾芽鼻端,讓她有種處身在春天百花齊放的花圃般;當她轉過頭來時,立即被眼前的景象給驚呆了,只見一棟別墅前,圍滿了不下數千人,每人手上都棒著一束鮮花,整整齊齊的站在別墅前的一片空地上;各種花藍擺放在地上,成一個桃心。
所有的人,這數千人,只是這麼靜靜的站在哪裡,不發出一丁點的聲音。
多麼的井然有序,多麼可怕的凝聚力,多麼壯觀的場面;所有趕到的人,都自覺的排在人們的身後,不去擁擠,不大聲喧譁,只是這麼靜靜的站在冰雪之中。縱然兩人靠得再近,也不會低聲交談,只是將目光,投在別墅內,彷彿他們在等待什麼人的出現。
究竟是誰有這麼大的魔力,可令近萬人的人群靜到連自己的心跳都能聽到。
艾芽臉上湧出一絲紅潤,因為激動她的身子微微顫抖,顯然被這雄偉的畫面給震撼了!
“驚呆了吧艾芽小姐,這就是恩人的力量。”中年人臉上湧起一種自豪和感激的神色。
艾芽俏臉上掠起訝異之色:“你知道我是誰?”
“在京城這塊地方,不知道艾芽主持人的人確實很少。”中年人微微一笑,但目光卻沒離開過那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