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走了什麼大運,被縣政府辦公室點名而調到大院中當起榮安縣內熾手可熱的副縣長的司機,雖然身份還沒有改變,但已經身價百倍,而最令他覺得驚奇的是這位撞死了自己十多年同學的副縣長竟然和自己那位同學家裡的關係打得火熱,隱約之間似乎也猜測到他的相戀物件正正是那位同學的的姐姐,一切恍如夢景,雖然已經幾個星期,但他似乎還沒有完全融入自己的角色當中。
周皓夾著皮包慢吞吞地走進大堂之內,電梯前正站著一個熟悉的黑色身影,及肩的秀髮有點散亂、靚麗的黑色套裝似乎也有點皺巴巴的感覺,連黑色的襪褲也有幾個不顯然的小破洞,這樣的隨意裝束似乎並不應該出現在一向對自身打扮要求甚高的接待辦文一姍主任身上。
“文主任早上好。”周皓笑了笑,並排走到文一姍身旁,抬了抬頭,電梯竟然如果已經在一樓,只是毫無亮光的屏板告訴了他,文一姍根本沒有按動過電梯。
“喔,是周縣。”文一姍匆匆地打了個招呼,連抬頭的勇氣也沒有,她扭過了臉,手上還拿著白色的紙巾往臉上擦。
“太悃了,回家睡睡。”周皓自言自語地說著,他伸了個懶腰,往牆上電梯的按鍵上一按,電梯門徐徐開啟了。
文一姍腳步有點遲疑,但終歸還是走了進去,雖然還是側著頭沒有面向周皓,但周皓卻已經由四面反光的牆壁上看到了她臉上的淚痕和眉中央那塊大大的青青淤血。
“一姍,你沒事吧?”畢竟是有過一些親暱的舉動,周皓雖然對於文一姍帶著疏遠和小心提防的態度,但這種關心完全是出自於本能。
“我沒事,只是有點累。”電梯停左了五樓,文一姍步履緩慢地往外走,雙手垂下,手中的手袋已經垂到了地面上,金屬釦子與地面接觸所發出的“鐺鐺”聲已經掩蓋了她緩慢的腳步聲。
她一定發生了什麼事,或許和蘇縣長多少有點干係,周皓根本來不及思考文一姍是否出遇到了什麼煩心的事已經進入了夢香,剛才的相遇不過是幾十秒的時間,等到他由急促的電話鈴聲中醒來,他才發現與文一姍的剛才的那次意外的碰面永遠的成了最後的一面。
“周老弟,文一姍主任在家中跳樓自殺了。”魏言祿往往只會在談論私事的時候才會這樣去稱呼周皓,但這次算是例外。
“啊,就剛才?”周皓由半夢半醒中驚醒過來,嚇出一身冷汗,家中?不正正就是樓下了。
“唐書記和蘇縣長指示我立馬趕赴現場,縣公安局亦已經到場,我估計事有蹊蹺,相信紀委亦會深挖原因。”魏言祿說話的聲音很小,三言兩語已經結束通話了電話。
“好好,謝謝老魏。我現在人在密林鎮,正在趕回大院的途中。”周皓努力控制著自己的情緒,接待辦是自己所分管的,公安和紀委要調查自己也必定會被問話,而最令他不安的是他目前竟然在同一棟大樓之內,挑起一點的窗簾,樓下可以看到兩輛亮著警燈的警車,四五個穿著制服的警察已經在紅色的警戒區域內蒐集證據。
“鎮定,鎮定。”周皓不斷告訴著自己,這才想起讓梁建賢開著自己的車先到郊外轉一圈,再回來接自己,等到他掛上了電話,才發現手機在閃著藍色的提示燈——有簡訊。
“周縣,我留了兩罐茶葉在你門外,希望你想起我的時候能夠細心品嚐。”簡訊竟然是來自文一姍,由簡訊接收時間來看,那不過是一個小時之前的事。
大拇指在“確定”鍵上猶豫了那麼的幾秒,最終還是沒有按下去,手機的通話和簡訊的接收記錄可以被很輕易地查詢出來,這條光明正大的簡訊反而能讓自己避嫌。
周皓也顧不上去換衣服,穿著睡衣開啟了大門,門邊上放了兩罐棕色包裝紙質罐的大紅袍,按這個包裝來看應該也是大紅袍中的極品,他左右瞧瞧,門外並沒有外人,拿進屋內,感覺手上的重量上有點不對,再看看罐上面的防偽封條已經被撕開,開啟一看,兩罐裡面都是厚厚的列印資料,其中一罐之內還夾著一個黑色的隨身碟。
周皓只是在那些資料上隨便地看了幾眼,手機再一次響起,而且是有名有姓的人“謝子峰”縣公安局常務副局長的來電,連手心都滿是汗,手機差點由手中跌落,周皓把手機放在茶几上,閉上雙眼,努力平息自己的情緒:文一姍的死與自己毫無關係,自己的擔憂和恐慌不過是自己湊巧也沒上班留在家中,而目前最關鍵的是如何處理文一姍所交給自己的資料。
打定了主意,周皓拿起手機直接回拔過去:“你好謝局,找兄弟我有什麼事呢?”
“你好周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