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那麼一剎那之間的工夫,不知怎的消失得乾乾淨淨,我在這條黑暗的馬路上孤零零躺著。周圍很靜,沒有狐狸的聲音,沒有剎的聲音,沒有那些黑絲湧動的雜草般的聲音,整條路上一點聲音也沒有,甚至連空氣流動的聲音都沒有一點,我像是躺在了一個被抽光了一切聲音的真空盒子裡。感覺不到距離,感覺不到空間,感覺不到一切,包括身體的觸覺……
意識到這點我迅速從地上爬了起來,可感覺不到自己身體上任何的動作,只知道自己站起來了,甚至朝前走了兩步,可我根本不知道是什麼東西在支配這那些沒有任何感覺的四肢,只知道它們在帶著我一點點動,左右搖晃,慢慢適應。直到整個身體穩穩站牢,它開始帶著我朝前走,或者說跑。
越跑越急,越跑越快,逃似的倉皇。
我不知道自己到底為什麼要跑得那麼倉皇。前面那麼暗,可是控制著我身體的那個東西像是能看透一切似的堅定不移帶著我朝前飛奔,慢慢的那條路越來越清晰起來,我看到前面有很多身影在晃動。
那些細巧的,曼妙的,柔軟的身影。
依稀可辨是些女人,可我看不清楚她們的長相,連身影都是隱約而透明的,像飄在海里的水母,妖嬈輕柔地在我眼前晃動,又在我腳步衝入她們中間的剎那煙似的消失不間。
然後身周咯咯一陣銀鈴似清脆的笑聲,繞著我腳步慢慢迴轉,聲音有些熟悉,似乎很久很久以前在什麼地方聽到過,可我想不起來那是誰的笑聲,笑聲很雜很亂,也很好聽,隨著我的腳步亦步亦趨地跟著,直到前面突然一棵參天銀樹乍然出現,笑聲兀地終止。
“剎大人……”然後有人在我身後輕輕地說了聲。
我想回頭去看那是誰,可是脖子不聽我的使喚,我依舊被那股看不見的力量趨勢著朝前走,衝著那棵大樹的方向。
樹好亮,亮得刺眼,通體銀光閃爍,灼得我兩眼生生地疼。
樹上一個人高高地坐著,低頭看著我。樹的銀亮襯著他一身墨黑的衣,他像只巨大的黑色兀鷲,一隻有著陽光般燦爛笑容的兀鷲。
“剎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