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覺得一陣壓抑,一陣燥熱。總覺得有什麼東西正在盯著我看,猛然睜開眼睛,一個身影朦朧地站在我的面前,一雙深沉而幽暗的目光,裡面藏著幾分戲謔。
在我還沒有反應過來此刻的狀況,只聽他帶著那不羈的聲音說道:“你用了什麼手段,讓父皇都對你開始特殊了?”
我瞅著他,不明白他說的話到底存在著什麼深意,卻知道了這個人,就是我的夫君,太子殿下。
“看來你就是用這無辜的眼神俘虜了父皇吧?”他傾下身子,與我靠的很近,我幾乎能感受到他的呼吸。
他生的非常好看,渾身散發著邪氣,讓人情不自禁地會被他吸引。
他的面容,讓我想到了獨孤羿,兩人長得十分相似。
“太子?”我避開他的接近,立刻起身,卻因起得急,險些被那一直垂落在地的衣裙絆倒,幸得他及時出手摟住我。
他深沉的目光看著我,裡面的玩味之色愈發濃郁,“鸞九聲,鳳九聲,九九八十一聲,聲聲鸞鳳和鳴?”
我一驚,憶起那個與我做對的男子,難道正是太子?
“本宮的太子妃原來也是個頗有才華的女子。”他的唇輕輕擦過我的臉頰,我頓感羞愧,在他懷中掙扎著,“太子,請你放尊重一些。”
“尊重?你是本宮的妻子,本宮這樣對你有什麼不妥呢。”他笑道。
“原來太子還知道我是你的妻子。”我好笑地對著他的瞳子,也不再掙扎,任他摟著我,“我以為太子與那青樓女子該是情比金堅的,卻沒想到與我所想相差甚遠。”
聽到這裡,他竟仰頭大笑,“看來天下人皆以為我與那夏若水是苦命鴛鴦了……。”
隱約覺得他這話奇怪,疑惑地看著他。
“一個青樓女子,何以攀皇家?”他將我鬆開,臉上那不羈之色盡斂。
“這麼說,宮中傳言太子為了一個青樓女子不惜與父皇起爭執皆是你與皇上合演的一場戲了,為的不過是要給我一個難堪。”
我的話讓獨孤錦揚眉一笑,“今日一見,本宮的太子妃似乎與我想象中的大不一樣,難怪父皇都要我來見見你。”
我靜靜地立著,想起那日皇上臨走時的承諾,為何突然有此轉變?
難得,亦是因為我左肩上的胎記?
這個胎記到底代表了什麼,竟 ……然可以讓一直被打入冷宮的我得到皇上的青睞。
恍然憶起皇上眼中濃郁的哀傷,像是看我,卻又不像是看我。
“在想什麼?”獨孤錦問。
“若太子與那青樓女子只是逢場作戲,那我的愧疚之心便也沒有那麼重了。”
他聽了我的話,略帶疑惑地盯著我,卻沒有繼續追問這個話題,只道,“今後,你就是中原名正言順的太子妃,希望今後你所做的事,不過辜負了父皇的一片心意便好。”
“一片心意。”我疑惑。
他卻不答,只說,“鳳舞準備了冰鎮鴨梨湯去熱散火,準備一下去側殿用吧。”
我默然,卻見他率先離開,獨留一陣清風迎面撲來。
現在……我算是真正的太子妃了?
而這個太子,似乎很難令人琢磨的透徹。
我和太子的關係很微妙。他對我的態度不冷不熱,晚上他與我同榻而寢,卻不動我分毫。
我們在所有人眼中像是突然間就舉案齊眉,可唯有我們心中知道,到底還是意難平。
與他這段日子相處下來,我發覺他的性格讓人難以琢磨,沒有人能猜透他在想些什麼,也許他的表面並不如我所見到的那般狂放不羈。
而獨孤羿,自從上回見到他之後,就再也沒見過了,直到那夜突傳皇上病危,整個宮廷都亂了。
皇上卻只召見了太子與我去寢宮,皇上的龍床邊跪了幾名宮人,皆是淚水不斷。
太子木然地跪在龍床前,緊緊地握著皇上的手,不說話,可是眼中的悲傷卻告訴了所有人,他此刻的悲傷。
此刻的皇上面容慘淡地臥在龍床之上,目光遊離在我們二人臉上,“悕兒……”他低呼一聲,握住了我的手,然後與獨孤錦的手緊緊相疊。
“父皇……”我與獨孤錦不約而同地低喚一聲。
他笑的悲哀,“錦兒,這個天下即將要壓在你的身上了,你一定要做個明君,替父皇將這昌盛繁華的朝廷延續下去……而這母儀天下之人,只能是悕兒,明白嗎?”
“兒臣明白,兒臣一定不負父皇所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