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雙明淨的大眼一片刺紅。
“小姐,別動氣啊,你剛醒,這身子經不起的。”碧姬立即發現不對勁兒,轉頭急忙打眼色,叫其他人阻止。
輕輕猛喘了幾口氣,又吼,“你們走,我不想看到你們。走——”聲音明顯弱下。
那兩個挺立如山的男人,互視一眼,重哼一聲,紛自退開,走遠。
輕輕閉下眼,想平伏心底翻騰的血氣,那一句“把她逼得屢屢跳崖”就像一根鋼針,戳得她好疼好疼,她知道自己之前的行為欠妥當,而且大可不必如此。姬鳳傾不會讓她有生命危險,他只是在……只是在逼她回憶,刺激她罷了。
可是,他們為什麼就不能讓她再逃避一下?
是呵,白狐狸早就對她說過,逃避不是辦法,要她認清現實。可是她還不想……
再睜開眼時,瞥到不遠處那抹黑色的身影,他似乎一直靜靜地待在那裡,一動不動,手上,還拿著小紙包。她對上那雙擔憂的黑曜石眸子,心底雙是一絲抽痛。
醒來了,就必須面對這一切了。
“九州。”她喚出聲,不知道為什麼,她覺得這麼多人裡,此刻只想接近他。
燕九州沒想到輕輕會突然喚他,有一瞬間認為是幻覺,因為他這兩日完全被摒除在外,只能遠遠地看著她,連碰一下都不可能。直到輕輕又喚了他一聲,他才提步上前,可沒走兩步又被主子的眼神給喝住。
“碧姬,我想單獨和燕大哥談談。”碧姬有些不甘地點點頭,看了看自家的主子,自家主子也沒有異議,便退下了。
燕九州的心,第一次如此激動,迫切,伸出手接住那雙伸來的小手時,好像胸膛裡跳動的東西,也驟然停止在那一剎那,排山倒海的悔意幾乎淹沒了他,若這個時候她叫他做什麼,他都不會拒絕,也絕不會再有分毫猶豫。
哪知道,她卻只說了一句,“對不起,九州。”
為什麼,為什麼她要說這話?應該說對不起的是他呀,為什麼她要這麼說?她……在哭,他的心亦不可遏止地痛,不捨,不捨,都是不捨,他能做什麼才能讓她不露出這樣悲哀的表情。
“我以後不會衝動行事了,我……我不會再……”
他伸手,輕輕觸到那開盍的豐唇,笑道,“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沒有保護好你,我……我食言而肥了,不是輕輕的錯。所以……所以輕輕不會變成小肥豬,我會變成大肥豬。”
小臉一愕,意識他在說什麼時,手兒一抖,不由自主,情不自禁,伸開雙臂緊緊摟住了他,笑了。
這個男人呵,好傻好傻,弄得她的心也好疼好疼,好軟好軟。
“輕輕……”
她鬆開他,手臂還故意掛在他脖子上,破啼為笑道,“大將軍第一個笑話,是說給晏語輕輕我聽的,不是周芷蘭,對不對?”
他微微一愕,笑著,點點頭。
她埋下臉,靠著他的心口,低聲道,“九州,如果你想知道可以直接問我,我絕不騙你,包括傳國玉璽的真正所在。”
他渾身一怔,無法出聲。
她繼續說,“因為,你是我重生後,第一個對我最好的人,第一個以性命相交的人。她的心也知道,所以這雙手不想放開你,就算你之前騙了我也一樣。你懂嗎?”
“我……”
“九州,我喜歡你。”
他又聽到了夢寐以求的話了,那雙明淨般的大眼裡,現在只有他一人,她正對他說著他曾經以為這輩子根本不可能聽到的話,他默默守候在她身後數百個日夜也不可能聽到的話,但現在,卻清晰無比地從這張嫣紅的小嘴裡吐出,是世界上最美的天籟之音,他好想……
輕輕想尖叫了,她正在跟他表白啊,為什麼這呆子之前能說那種笑話,現在居然成啞巴了?!
“九州,你……”天哪,難道還要她直接問嘛!她想撞豆腐了。
他看著她有些急切的小臉,豈會不明白她的意思,他打從心底想滿足她的渴望,她的任何願望,可是……
一串低弱的咳嗽聲傳來,雖然已及力壓抑,卻仍清晰地傳到了他們的耳朵裡。
心神一回時,望我的兩人立即發現周圍不知何時,豎起了數雙耳朵,明目張膽地偷聽啊!簡直不當他們是回事兒,雷達眼瞪得大大地,還猛放著光,生怕漏掉一點細節似地,無恥得通天徹地。
碧姬尷尬地笑著,擺擺小手,道,“呃……小姐,您口渴了麼?要不要喝點我剛煮好的沐液梅香?”好在這方還要掩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