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老天甚至連昏迷的機會都不給她。
就在她無力至放挺的閉上眼睛之前,伴隨著一陣疾馳的馬蹄聲,眼前的晃過的一個健碩人影幾乎飛速的遮住了她眼前的全部月光。
被一陣帶著急喘的蠻力打橫抱起時,小猴兒無力的只剩氣音,仍然玩笑的道:“呵,邪了,介你都能找著我,咱倆還真不是一般的有緣份。”
“什麼時候了,還有心情開玩笑。”僧格岱欽的聲音混著灼熱而急促的聲音如數撒在小猴兒臉上,他看著眼前臉色慘白的丫頭,眼裡的心疼和終於安定下來的焦急毫不掩飾。
她的身子真輕,輕的他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的托住她,順著月光照射的方向,僧格岱欽席地坐在溼而冰涼的草地上,小心翼翼的把她架在雙腿上,一隻手攬著她的肩膀,蹙眉飛快的審視她全身,最後停留在她早已染紅半個身子的肩頭患處。
“只傷這一處?”
“嗯。”小猴兒有氣無力的應著。
“冒犯了。”僧格岱欽悶悶的只說了一句,便伸手去解小猴兒的領口盤花扣兒。
他的聲音一如往日沉穩,可粗厚的手卻一直在抖,不過三顆釦子,他竟解了好久,直到汗直直滴到小猴兒一直盯著他看的眼睛裡。
小猴兒眨眨眼,笑著說:“我都不緊張,你緊張嘛?”
“……”他不是緊張,是心疼。
當然,僧格岱欽沒有說,而是在翻開小猴兒的三層衣領,看著那遠比他想象中要瘦削的白皙肩頭上,生生戳著一個血窟窿,那傷處的邊緣被倒刺勾的翻著皮和內裡的血肉,看上去,好不猙獰。
僧格岱欽嚥了口唾沫,喉結咕嚕的湧動一下,他從懷裡拿出個小瓷瓶,用嘴咬掉塞子後,他把摟住小猴兒的那隻手,彎過來放到她的唇邊,聲音有些緊繃。
“覺得疼,就咬住我。”
“你介皮糙肉厚的,有嘛可咬的。”小猴兒無力的嗤笑一聲,他哪裡知道,她跟本不知道疼。
僧格岱欽戎馬半生,他見過無數次的傷亡病患,也親手處理過數不清的傷口,可沒有一次如現在這次這般緊張,隨著那金瘡藥每倒在那傷患一點,就好像那傷是在他身上一般,他竟覺得刺痛無比。
便是眼前那臉白的毫無血色的丫頭連眉頭都沒皺一下,可他依然輕的不能再輕,不過一處箭傷,他竟弄了有一刻鐘之久。
當他扯下內袍的一角,包好那傷處後,他小心翼翼的給她穿回了衣裳,細上了最後一個釦子的時候,一直盯著他,並沒有開口說話的小猴兒忽然開口道。
“你怎麼不問我,傷是怎麼來的?”
僧格岱欽手一僵,還未開口,小猴兒接著笑道,“難為你自個兒跑出來找我,還帶著介麼好的傷藥。”
“……”僧格岱欽的眼神避開她,嘆了口氣,又要說什麼,然而再度被小猴兒深呼的一口氣攔截了。
“誒,我說你信緣份麼?”小猴兒忽的幽幽的問道。
沉著了片刻,僧格岱欽呼了一口氣,再度轉過來,對上小猴兒無比清靈的眼睛。
他點點頭,“我信。”
小猴兒卻笑笑,“我不信。”
四目相對,寧靜了許久,到底是僧格岱欽的眼神先挪開了,他不敢再看她的眼睛,他怕看清楚那裡頭無比醜陋的自己。
僧格岱欽早就知道以她的聰明,這一天不會太久的,然而真的到了這一天,他竟想隱藏起這個自己都瞧不起的自己。
他不怕世人都知道他曾經犯下的錯,他甚至想過無數遍,總有一天他要把那些講給她聽,以求得她的寬恕或是懲罰,可真的到了這一刻,他卻不想在她面前開口。
僧格岱欽承認,他怕了。
也許,長生天聽見了他的祈禱。
這個壓抑多年的秘密,終究是比他想象中晚來了幾天,可這換來他片刻安餘的代價,卻是他更不想的。
當僧格岱欽覺得被她壓著的那條腿,被什麼汩汩湧來的東西,浸的一片**,那粘熱的觸感和腥臭的味道,忽的換回他的理智,他趕忙伸手去摸,而月光下,那刺眼的滿手猩紅和懷裡的小猴兒越來越擰勁的眉頭,讓他幾乎馬上反應過來,“忍著點兒!挺住了!別睡!”僧格岱欽大吼一聲,二話不說抱起那冷汗直流,咬著下唇的小猴兒,翻身上馬。
……
生命中有很多東西悄悄的來過,又悄無聲息的走了。
在你還來不及在乎的時候,他就已經不見了。
當一年以後,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