愣住的,她其實有想過僧格岱欽會是皇上的人,可……嘛?
他說義子?
“很少有人知道,但他確實私下稱他義父。”
“你怎麼知道?”小猴兒瞪眼兒掃著阿克敦。
阿克敦一臉得意的彎起了狐狸眼兒,“自然是姑娘們告訴咱的。”
?
嘛姑娘?
小猴兒依然怔楞。
“女主子難道忘了?還是您親自過府選的人呢。”
“那些官妓?”小猴兒提了嗓子,彼時阿克敦點點頭,小猴兒忽的扭頭看向延珏,只瞧他一臉‘你自己傻你怪誰’的牛逼哄哄的表情,心中陡然生氣一股子忿恨。
媽的,合著她這月餘就一井裡面瞎幾把蹦達的蛤蟆!偏生他們幾個都瞧著還跟這兒看熱鬧!
“拜個屁拜!就你介心眼子,一準兒他媽活到死!”滿腹鬱悶無數撒氣兒的小猴兒恨恨的剜了阿克敦一眼。
彼時瞧著她甩袖子離開的阿克敦委屈的瞅了一眼自家七爺兒。
呦喂,您說他這是得罪誰了啊?
……
便是幾人鬧了插曲兒,可小猴兒也從來不是糊塗人,自己腦筋斷線兒,何來去怪別人?
於是她也不過是跟自個兒生了一會兒悶氣兒,又在延珏放下架子哄她兩句的當下,不再那麼彆扭,因為臨走的時候,太醫囑咐過,小猴兒如今小產不足月,實在不宜見過多的風,再加之,精衛實在累的是如老牛般氣喘,負重難當,於是,簡單逛了逛,幾人便張羅著回去。
自然,這裡是皇家的城隍廟,如延珏一般的皇子一來一往,自是有道長來叩拜相送的。
許多的虛以萎蛇的話自是不能免去,然,讓小猴兒沒想到的卻是,那道長卻讓一小道從桌上拿來一簽筒。
“難得七爺和福晉虔誠,何故如此匆匆,何不抽一隻籤再走?”
小猴兒唯一的信仰就是飯,她對抽籤看掛的事兒並不熱衷,可人家老頭兒把籤筒都放她跟前兒了,她也不至於那麼艮,反正不過是晃悠晃悠。
她就隨手抽了一根兒。
“敢問福晉要求什麼?”那老道有禮的問。
“隨便。”小猴兒滿不在乎,只挑眉看那拿籤的老道的眉心一皺。
“那請恕貧道直言。”
“道長請說。”說話的是延珏,彼時他袖子下的手並不避嫌的拉著小猴兒。
卻聽那老道說:“福晉所抽這支籤,同水雷屯卦,此卦象曰:風颳亂絲不見頭,顛三倒四犯憂愁,慢從款來左順遂,急促反惹不自由。福晉求什麼自在心,貧道只言,福晉心中便有萬難,且不應輕舉妄動,萬物自有規律,順時應運,必得償所願,欣欣向榮。”
瞧瞧,這卦說的多有理?
簡直就戳到小猴兒的心坎兒裡去了,這不是正正暗寓著,便是她如今想要報仇,也得先掂掂自己幾斤幾兩,時機不對,做什麼都是徒勞。
彼時,小猴兒忽的回頭朝延珏翻了個白眼兒笑笑,她才想明白,這幾個大老爺們兒今兒為什麼跑這兒廟來了。
走出廟門的時候,她貼近延珏低聲笑道:“你當我瞎啊,那一筒子簽上字兒都是一樣的。”
延珏挑眉,不語,全然一副裝傻到底的模樣兒。
這廝!
都精出花兒來了!
小猴兒沒再搭理他,彼時於得水過來扶她上攆,卻見一直跟著她伺候的鄧昌貴彎下了腰,弓著背給她搭腳兒。
彼時小猴兒挑挑眉,心下忖著:她道不如這老坦兒了,若說這鄧昌貴心下不恨她那是純扯,可他為嘛為她這仇人馬首是瞻的,說穿了,還不是因為時機不到?
卻說延珏今兒的法子雖是轉了彎子,目的也不是那麼純粹,可那道理卻是真的入了小猴兒的心。
可不?
螞蟻雖有心,可它焉有踩死大象的腳力?
彼時,小猴兒豁然開朗,她轉頭去拉拉延珏的手,那手恁大,恁涼,卻回握的她很緊。
小猴兒想:能握多久她不知道,但她現在確實捨不得放手。
……
世上的事兒風雲詭譎很難說,雖說小猴兒這頭兒暫且尋了個心境通透,可總有變數來將她推向另一個水坑兒。
而那另一個水坑兒,就得從翌日的皇帝等秋獮還朝說起。
至於又將發生嘛事兒,當年的事兒究竟還有什麼其它隱情,咱們下回接著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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