膚。
烏布里一歲多的時候,常年多病,身子不便行動的額娘想要看看格格,於是延璋和舒舒一塊兒帶著格格回了孃家。
那天一家人吃飯吃的其樂融融,舒舒想去加件衣服,才出來沒多久,卻在院子裡,瞧見了一個撅著屁股趴在井沿兒上的小孩兒。
瞧著她像是要掉裡的模樣兒,舒舒和春喜趕緊趕過去,然到了跟前兒,卻發現,那孩子的舌頭一整條的粘在了冰上,呵著白氣兒的小嘴兒,正卯足了勁兒拽著。
春喜喊了一聲兒:“別那麼拽,拽壞了——”她話還沒說完,那孩子已經生生把自個兒扯了下來,舌頭當即就褪了一層皮,血淋淋的好不嚇人。
然那孩子卻沒哭,反是轉過來,看著她倆,傻呼呼的笑道:“別害怕,我習慣啦!都沾好幾次啦!”
舒舒的眼淚毫無預警的流了下來。
是吧,多奇怪,她真的沒有見過那個孩子,可她就是那麼鬼使神差的知道,這個孩子是她的。
哥哥跟她說:“這丫頭自小便笨笨的,我原是以為你嫂子沒帶好,可找了幾個大夫瞧了之後,說是,可能讓什麼虎狼藥給拿了腦子,這才先天不足,瞧著有點笨。”
舒舒苦笑。
瞧瞧,她都給了她什麼?
離開孃家時,舒舒抱著烏布里,連看都不敢看她一眼。
她給哥哥留了一張字條,上頭寫了兩個字:春禧。
這是她給她起的名字,春喜問她:“為什麼要與我一樣的名字?”
她沒說,因為就連她自己也不想承認,這樣,她便能日日叫著那個孩子的名字了。
後來,她又有了淳伽,因為是男孩兒,更是集萬千寵愛與一身,人人都豔羨她寶親王府一家四口和和美美,可沒人得知,每每瞧見那兩個孩子承歡膝下時,舒舒的心裡是有個破洞的,那個洞,這世上沒有任何人能填補。
舒玉說的對,她舒舒,真的是一個披著羊皮的黃鼠狼,她為了自己的家,為了自己愛的男人,狠心的舉起了屠刀傷了多少的人。
所以,是時候了,她的報應終於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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寫了好幾遍找到感覺,完整的今兒晚上怕是寫不完了,先傳這半段完整故事,然後我接著寫。
ps:前頭有個bug,就是烏林珠求僧格岱欽認孩子做義父那裡,老楚提醒我,卻實,不可能有外姓人給皇室做乾爹,所以我大致家了兩句話,好奇的就看看,不好奇的就算了,不耽誤劇情,結局,都是僧格岱欽照看那個孩子,只是沒什麼名義而已。
第十八回 母護崽永生不悔 主保僕至之死地
從往事歷歷的噩夢中醒來,舒舒已經全然崩潰,積攢了十年的眼淚,放肆的流著。
而她對面的舒玉,更是完全放開,一副‘我就是赴黃泉,也要抓個墊背的!’的歇斯底里的模樣,尤其是烏布里和春禧進來後,瘋狂更甚。
烏布里畢竟是小孩子,那個中厲害她不甚清楚,她關心的只有一個問題,她不可置信的看著一旁傻眼的春禧,小臉兒煞白,她踉蹌的跑到自個兒額娘跟前兒,聲音顫抖:“額娘,小姨說的可是真的?”
舒舒只哭,全身顫抖讓她一句話都說不出來,烏布里使勁兒的搖她,也沒有半聲回應,她跪著蹭到阿瑪腳邊,她抓著延璋的衣襟,仰著佈滿淚水的小臉兒,她固執的問阿瑪:“阿瑪,阿瑪,你告訴我,小姨說的可是真的?可是真的?可是真的?”
延璋的眼中滿是痛楚,他緩緩的閉上眼睛,又再度張開,在眾人都以為他會惱羞成怒之際,他卻蹲下摸摸烏布里的腦袋,輕聲說:“當然不是,你額娘是這天下,最好的女子,阿瑪信她,你也要信她。”
二爺……
舒舒的心口窩緊縮,她緊攥著衣襟,越哭越烈,她多想回頭跟他說一句:她沒有,可她說不出這樣的謊,她甚至不敢去面對他永遠溫柔如水的眼睛。
“我就知道,是你汙衊我額娘!”烏布里抹了一把眼淚,小小的眉眼間,全是忿忿,她起身竄到舒玉跟前,瞪眼指著她的鼻子道:“我知道你就是嫉妒我額娘生的比你好,阿瑪又待她好!你才血口噴人!你這惡毒的醜八怪!活該七叔半隻眼睛也看不上你!你這種蛇蠍醜婦,老天爺瞎了眼才讓你生出來禍害人間!”
“你!”
“我什麼我?”烏布里狠狠瞪回去,她指著春禧,跟她吼道:“你要扯謊,也扯個像樣兒點兒的!我額娘生的什麼樣兒,我跟我弟弟生的什麼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