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衛子熙的聲音沒有了往日的魅惑慵懶，反而帶著一絲幽沉，“為了奚，你願意犧牲到這個地步？”
君越澤微微一笑，神情萬分坦然。
“她是我唯一的妹妹，也是給了我第二次生命的人，我為什麼不能為她犧牲？”
衛子熙沉默了許久，才緩緩勾起嘴角。
臉上的笑容重新恢復成了妖孽般的麗與魅惑。
“既然你願意如此配合，那就再好不過了！”
……
衛子熙一聲令下，屬下立刻有人去準備。
而君越澤也被人推到了一個地下洞窟，那裡已經準備好了陣法。
對於這個陣法，玄穆是非常熟悉的。
紅蓮業火陣！
當初就連他這個神主境的人，都在紅蓮業火的折磨下，生生被魔去了大半修為，跌落到大乘期。
更何況，君越澤他只是一個普通的，沒有修為的凡人。
他的身體還比其他人更虛弱。
玄穆緩緩走入紅蓮業火陣，看著安靜坐在輪椅上，臉上沒有半分恐懼的君越澤。
終於忍不住，噗通一聲跪了下去。
他的聲音嘶啞，帶著濃濃的愧疚，“君先生，對不起！”
君越澤微微一笑道：“你只是為了保護奚，何錯之有。其實，就算你早點把事情告訴我，我也同樣會做出這個選擇。讓奚成為失去七情六慾的聖人，最終為了天下蒼生而去犧牲死亡，這樣的事，衛子熙不希望看到，姬冥煜不會希望看到，你和我同樣不希望看到。”
玄穆張了張嘴，卻再也發不出聲音，而是跪在地上重重磕了三個頭，才起身離開。
衛子熙緩緩走入陣中，手中握著半枚水靈珠。
隨著他的走入，陣法的符線慢慢亮起紅芒，可紅蓮業火卻還沒有竄起來。
君越澤仰頭看著衛子熙，輕聲一笑道。
“大祭司還在猶豫什麼？為什麼還不啟用陣法？難道是怕將來奚怪你？怕你承受不起奚的怨恨？”
衛子熙嗤笑一聲，“我做事向來只憑自己喜好。我做的一切從不是為了奚，而是因為我心裡想這麼做。至於是不是會被人憎恨，我不在乎。”
更何況，他也早已習慣了被人憎恨，被人畏懼，被人厭惡地活著。
再接下來，也不過多了奚一人而已。
3363 哪怕是死（求票票）
腳下的陣法中突然竄起暗紅色的火焰。
只一瞬間，撕心裂肺的痛楚就傳遍了君越澤全身。
那種痛是深入靈魂的，帶給人暗無天日的絕望，與歇斯底里的瘋狂。
讓人恨不得立時去死！
可是偏偏，君越澤不能去死，也不能抵抗這種痛楚。
因為只有嚐遍萬般苦楚，才能凝結五行靈珠。
衛子熙手中的半顆水靈珠懸浮到半空。
隨著半顆水靈珠旋轉著發出藍色的光芒。
君越澤恍惚間看到了自己那久遠的過去。
他的父母被人抓住，他的全身筋脈被人割斷。
那些人不停地折磨他的父母，他的貼身小廝阿青，彷彿想要逼迫他什麼。
那群惡魔的口中不停喊著，“難道你還不夠覺得痛苦嗎？哈哈哈，把你的母親大卸八塊，把她的肉餵給你吃怎麼樣？好吃嗎？好吃嗎？……覺得恨嗎？痛苦嗎？如果恨不得發狂，那就把水靈珠給我凝結出來！”
阿青的眼睛被人挖出來，手腳被人砍斷，有男人在他身上發洩。
他卻還不停地爬過來，口中喊著：“少爺……”
那樣清秀可愛的一個孩子，卻被人折磨成面目全非。
那樣溫和可親的父母，卻連一具全屍都沒有留下。
後來，後來發生了什麼？
君越澤想不起來，等他醒來的時候，身邊已經遍佈屍體。
君家的人把他和已經算不得人的阿青接了回去。
他用遠古禁忌的咒術符陣為阿青重塑了身體，可阿青從此要永遠維持著少年的形象，也永遠無法突破神級。
而君越澤自己，因為使用了咒術，從此以後，他的雙腿再也站不起來，哪怕再高明的醫師也不可以。
從此以後，君越澤無時無刻身體不承受著冰涼與痛楚，將那段記憶深埋在心底，卻無法入睡。
可是，後來有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女孩。
這個女孩有著一雙極其明亮的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