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人方能收拾得了沐二公子的石頭營。”
楊放終於長嘆一聲道:“殺二公子的不是項王,這個你們要記得。”眾人都是一怔,終於明白過來,楊放這是有意放他們走了,告知他們從此後不要與雲行天作對。
李興道:“這個我自然明白,二公子也不欲我等為他報仇,只要兄弟們平安就好。”楊放點頭,不發一言,從他們身前走開。
朱紋與一干宮女在廊下逗小皇帝玩耍,李鑑殷已有三歲了,因未滿週歲之時就遇上西京之戰,糧食匱乏,是以生得有些纖弱,他的容貌與嬴雁飛大半相似,清俊秀氣,看上去倒像個女孩多些。
此時他正跌跌撞撞地跑來跑去,突然不小心撞上了什麼,他跌倒在地,抬頭看去,見一個高高的身影站在自己面前,想道:原來是個人呀,怎麼這麼硬的腿,撞得我的頭好疼。咦,這人進來,怎麼沒人通報一聲?卻聽得身後的宮女們一併跪下行禮道:“項王。”
朱紋心中十分訝異,因雖得了大勝喜報,卻沒有聽說過迎項王凱旋的事,不知雲行天為何這般無聲無息地跑了來。見他身上盔甲未脫,征塵未洗,好似是直接從戰場上下來的。
雲行天抻手扶起李鑑殷,對朱紋道:“太后呢?”
朱紋道:“太后正在歇晌呢,項王且在外間略候,婢子這就去叫她起來。”說著便打起簾子。雲行天進去,在炕上坐下。
“小姐,小姐,快起來,項王來了!”嬴雁飛被朱紋搖醒,忙起身換了衣裳,匆匆理了理鬢角。
出得內室,卻見雲行天倚在炕角,雙目輕閉,鼻中微鼾,竟已是熟睡了過去。朱紋正待叫醒他,嬴雁飛卻把指頭放在唇角對她噓了一聲,悄聲道:“去把殷兒帶遠些,莫要吵鬧。把簾子全放下來,輕點。”朱紋依言行事。嬴雁飛拎出一方錦氈,輕輕覆於雲行天身上,然後焚上一爐安魂香,自己捧了一本書,坐在一旁。
雲行天醒來,第一眼就見到嬴雁飛坐在窗下閱書。此時天色已暗,房中簾子已下,卻未點燈,嬴雁飛瞧得有些吃力,湊在簾縫邊上,略略顰了眉頭,神情專注。
雲行天靜靜地看著她,好一會兒,才拉開身上的錦氈,悄聲走過去,把嬴雁飛手上的書本奪下來扔開。嬴雁飛一驚,見是他醒了,正要行禮,雲行天卻俯身下來,吻上了她的雙唇,嬴雁飛驚慌欲逃,卻被他雙臂困在牆角,避無可避,只能閉目受之。
良久,雲行天放開她,盯著她的眼睛道:“我懶得和你玩下去了。你的三年孝期已滿了吧,把這身白衣服脫下來。中秋之日我稱帝登基,你為我的皇后。你的兒子我視同親生,我們會有其他的兒子,別的女人也會為我生下兒子,我將對之一視同仁,日後從中選出最為賢能的來繼承我的基業。就這樣定了。”
嬴雁飛為他突如其來的一吻弄得面色潮豔,微微喘息,她長吸一口氣道:“納娶前朝太后,項王不怕驚世駭俗麼?”
“驚世駭俗?”雲行天笑道,“我雲行天生於世上就是為了驚世駭俗來了。我尚有更為驚世駭俗之事欲為呢。”他突然站起來,在房中走了幾步道,“你是第一個知曉此事之人。我登基後第一道聖旨將是討蠻族檄,我要率大軍遠征蠻族,掃蕩蠻族藩籬,使得蠻族從此之後再也不得威脅中洲寸土。”
嬴雁飛聞言大驚,高聲道:“項王不可!中洲已是劫後殘軀,經不得戰火了,況且風涯山脈以北氣候風土迥異中洲,是極為高寒荒僻的所在,單是運送糧草已是艱難萬分,請項王三思!”
雲行天神色不豫道:“風土不會變,但蠻族卻會變。眼下蠻族正是四分五裂虛弱之極,若是過上個十來年,待他們回過原氣來,又是中洲心腹大患。”
嬴雁飛哀聲道:“項王,沒能親自殺了沐霖,你就如此不甘心麼?你定要滅了蠻族方可以出這口氣麼?項王,遠征蠻族之戰有負無勝,你……你真的看不出來麼?”
“你!”雲行天聞言似欲狂怒,卻又止住了,他沉聲道,“是,我就是不能讓自己輸與人。遙叔死了,是因我而死,我就是為了要親自攻下沐霖守的城池,才把遙叔害死了,可沐霖還是逃脫了,逃到了我追不及的地方。我不甘,我需要一場大戰,一場艱難無比的大戰來驗證一下,我雲行天還能打麼?至於勝負,那本不是我在意的。”
嬴雁飛柔聲道:“項王,你迫得沐家中人殺沐霖求降,已是勝得分明,洗雪前恥,又何必再耿耿於懷?”
雲行天卻道:“當年我欲與蠻族開戰,你是世上唯一讚同的人,如今卻連你也不再信服我了麼?”
嬴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