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話,每天都會在工作時間給她打很多電話,偶爾養的流浪貓、流浪狗之類的總是會莫名其妙地死亡或失蹤……
等到莫離覺得斯科特已經完全康復,她也打算離開的時候,一切都變了。
斯科特並不是莫離想象的遭遇了不幸的普通少年,他的歸屬是莫離知道卻不瞭解,也不想了解的地下世界。
幫派之間的爭鬥遠比想象中慘烈,作為第二繼承人的斯科特更多的時候只是被當做棋子罷了,他的結局本應該是死,卻被莫離硬生生的改變。而既然當初選擇了救人,莫離就應當為自己的選擇付出代價。
悲慘的遭遇讓少年在一夕之間成長起來,他一面扮演著乖巧的孩子,一面不折手段的奪得地位與權力,旁人根本無法想象,從第二繼承人到第一繼承人的路有多艱難,需要以怨恨和狠毒為支柱,拋棄心中所有屬於善的東西,因為只有把自己染黑,才能徹底進入並掌握那個世界。
他成功了,所以可以毫不費力的留下莫離,儘管當事人不願意。
他把救了他的那個人軟禁在自己身邊,提供一切,唯獨除去自由,可偏偏自由是莫離最重要的一直執著追求著的東西。
就好像是風,如果被圈在一個狹小的空間裡,就會慢慢消失。
沒有盡頭的不給予任何希望的囚禁,就算是意志堅強的莫離也難以承受,不甘心就此崩潰的莫離冒險自學了催眠,她的第一個實驗物件就是自己。
在經歷了幾乎導致精神錯亂的失敗之後,她終於藉助斯科特的刺激“成功”催眠了自己,催生出隱藏於內心深處的另一個人格——Limo。
Limo和莫離就像是黑與白、惡與善的對比那樣鮮明。她冷酷、決絕、缺乏耐心、藐視一切、厭惡鮮血,卻天生適合殺戮。明明是這樣的一個人,卻偏偏能夠用無害的外表來偽裝自己。
Limo厭煩被囚禁的生活,卻一直順從著斯科特,她在等待出逃的時機。可沒有想到的是,幫派之爭愈演愈烈,她也成了對方打擊斯科特的王牌,明裡暗裡無孔不入的迫害逼得她無路可退。
這一次,她選擇了殺戮。
殺人的手法越來越熟練,她的耐心也已告罄,既然已經被捲入了紛爭,那就把紛爭的源頭全部消滅。
再後來,很多人都死了,Limo篡改了記憶之後也消失了。
從催眠中甦醒的,依然是以前的莫離,對失去的那兩年時光一無所知的莫離,繼續遠行直至死去的莫離。
在錦葵回憶起那些被封存的過往的夢境中,斯科特死時的情景已經變得相當模糊,那一塊記憶只剩下血染的赤色,鋪天蓋地,徒留一個冷然的背影,那是他的背影,卻不屬於他。
Limo和莫離,Limo和錦葵,應該怎麼來算呢?
真的,就是同一個人嗎?
閉著眼睛,錦葵陷在自己的思緒裡不想醒來。
但還是疲憊地睜開眼睛,昏黃的燈光讓周圍的一切都像蒙上了一層灰,虛幻而飄渺。錦葵慢慢偏過頭,窗戶開啟著,風鈴輕輕地搖晃,他卻聽不到鈴聲。
又是在做夢嗎?
錦葵閉上眼睛,過了幾秒再次睜開,這才發現書桌旁靠著牆壁的陰影裡,站著一個人。
靜靜地看著,錦葵沒有出聲,直到陰影裡的那個人動了動,走到他身邊,他才開口。
“麻倉君……”聲音聽起來十分的虛弱。
麻倉好揹著光坐下來,錦葵只能看見他黑的發亮的眼,半晌,少年緩緩抬起手,撫上錦葵的額頭,停頓了幾秒又挪開了。
“給你的手鍊一定要隨身帶著。”
話剛說完,還沒有等錦葵回答,本來坐著的人突然急劇變小,最後變成一張剪成|人形的紙飄落到榻榻米上,紙上還畫著奇怪的字元。
剛剛甦醒還不甚清明的錦葵怔愣了一會兒,直到耳邊傳來風鈴聲才回過神來,剛才那個,就是式神麼?
“醒了嗎?頭還疼麼?”
雖然是極其熟悉的聲線,卻與平日給人的感覺截然不同,錦葵應聲轉頭看向另一邊。旁邊竟然還有人麼?他剛才完全沒有注意到,是因為麻倉君式神的原因嗎?
“已經不疼了,父親。”
大概是一直守在他身邊,閒院伊泉稍顯冷酷的臉隱隱有著疲累的影子,應該是很長時間沒有休息了。
“對不起,讓父親擔心了。”
閒院看著錦葵,沒有答話,只是伸手撫上錦葵的前額測了測溫度,而後站起身淡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