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巖在一旁坐了下來,開始回憶起種種的前事來,想來那些僧人送這塊槐木匾來,一定也是有著不同尋常的原因。
蕭灼一邊認真的聽著季巖講述那些瑣事,一邊小心翼翼的敲扣著牌匾,此時他已經是在四分之三的地方敲打過,沒有發現一絲的異樣,但是當他輕叩那匾的右下方之時,匾面上傳出了跟之前迥然不同的聲響,如同迴音一般有著一些共鳴。
這裡面有問題,似乎是空的!蕭灼一瞬間就發現了問題,在心裡仔細推敲之後,再次敲打了周圍一小片區域,除了右下角那塊巴掌大的地方之外,其餘各處,傳出的聲音都是偏厚重,顯然是實木板。
手掌沿著右下角的木匾邊緣,蕭灼輕輕的摸索著,終於是在右面的一個角上,感受到了一道細小的縫隙,這道縫隙處理的非常之好,蕭灼仔細看去,發現上面是之後又進行了整改,顯然不是這塊匾初始時候的樣子。
“季叔,這塊匾果真是有問題。”
發現這個情況之後,蕭灼從鑰匙扣上解下一把精巧的小刀,將刀刃輕輕的往那道縫隙上探了進去,手腕用力之下,果真那一角就被他用刀刃撬下一塊木片來。
“有什麼問題,哎,你這臭小子,幹嘛把匾給毀了!”
季巖見蕭灼神神秘秘的一笑,之後就用刀子把這匾給切出一塊木條下來,當下瞪著眼珠站了起來,這可是他祖父留下來的遺物,季巖膽子再大也不敢讓人毀了它。
可是下一刻,蕭灼伸進兩根手指進入了封系之中,夾出一塊方方正正的綢緞來,那裡面,似乎還包裹著一些東西,看到這塊絲綢,季巖身體猛地一顫,許多往事,開始在腦海中湧了出來。
幾十年的謎團,祖父身上發生的種種奇怪的舉動,在季巖的心中,開始抽絲剝繭一般的慢慢撥開雲霧…
…………
………【第六十五章 藏寶圖(上)】………
手拿著那塊綢緞,蕭灼便知道這裡面大有文章,將綢緞緩緩攤開之後,綢緞之中的包裹之物也是終於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三張有些發黃但沒有被蟲蛀的紙稿,摺疊在一起,看起來如同信件一般,另一份則是一張皮卷,拿在手中很是輕快,幾乎沒有重量,蕭灼確信,這所有的靈息都是來自這些東西之中。
“小蕭,你把這紙張給我。”
季巖手上有些顫抖的接過了那份紙稿,而後小心翼翼的開啟,蕭灼湊過頭去,也是想要看一看這上面到底記述著什麼東西,隨著兩張紙稿被季巖在手上鋪平,紙上的資訊也是呈現在兩人眼前。
兩張紙都是用毛筆所寫,一張為蠅頭小楷,字不是很多,但字跡很是工整,雖然有些繁體字,但蕭灼基本是全部認得。
‘心魔由心起,執念不除,鬼患從生,過往種種皆是浮雲,何苦執著不放。今特贈槐木匾一塊,上鐫明心見性四字,望居士三思,顯通雲清。’
“季叔,這個顯通雲清是誰啊?”
紙張左下角的四個字蕭灼格外關注,猜想該是寫信之人的名姓,那時候的人風雅,寫信多用字號,想來這個‘顯通雲清’也是這樣。
季巖沉吟片刻,這才說道:“與祖父有深交的僧人中,山西五臺山顯通寺的雲清禪師是一個,他比祖父小三十歲,兩個人算得上是忘年交,這位禪師禪機悟得很通透,說話做事都很有深意。聽祖父講他從來不曾出山,但我小時候在家中的確是見過他一次,也就是送匾的那次。”
“季叔,您看這段話,就不難解釋為什麼那位禪師要送老爺子槐木匾了,槐木本屬鬼,老禪師話裡說的明白‘心魔心起,鬼患從生’,想來老貝勒爺當初是陷進了什麼事情之中難以走出,所以老禪師這才從鬼木上刻上明心見性四個字。魔由心起,自然魔由心滅,這意思該是解鈴還須繫鈴人吧。”
聯絡著槐木的種種記載,又根據雲清禪師信中表達出的意思,蕭灼心裡頓時是覺得有些明朗,當下也是說出了自己的猜測。
“小蕭,想不到你還能懂幾分禪機,你說的很有道理,禪師正是用這種方法來點化祖父。”
季巖越想越覺得蕭灼這話有道理,當初他的祖父經常數月不歸,每一次回來都是身上弄得狼狽不堪,想來一定是受了什麼事情的困擾。
想到這裡,季巖趕緊是翻上了另一張紙,這張紙字數稍微多些,寫的也是蠅頭小楷,不過和第一張的字跡有些不同,雲清禪師的字跡看起來無鋒無稜,字裡行間透著一股無慾無求的淡然,顯然是以禪心寫禪字。而這一張上面的字型則是有著很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