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呵呵。”
“更生,你要記住,我這一生,只會為你心甘情願地疼。”
交頸鴛鴦,並頭鸞鳳,紅帳旖旎,羞雲怯雨,恰恰鶯啼,津津甜唾。楊柳腰,脈脈春濃,櫻桃口,微微氣喘,星眼朦朧,香汗細流。
他們老葉家書香門第,將門虎府,哪一個不是錚錚鐵骨,源源清流,誰曾想偏生出了這兩個魔物,不理綱常倫理,真真兩個任性的孩子。
一直胡鬧到日頭偏西,更生倦倦地睡去。重陽只覺得這個下午簡直就像做夢一樣,此時支著腦袋,眼睛貪婪地看著他姐情事過後愈加嬌豔的睡臉,心思積極地轉起來——更生事肯定離不開他的,別說現在他們有了這一層關係,就是以前,他姐也沒他不行,這一點,葉重陽有那個自信。但是,怎樣讓他姐從此以後只有他,這就是一個大問題了。
雖說他們兩姐弟同樣生性涼薄,但還是有點不一樣的。重陽的生命中是真的只容得下更生,更生卻未必,對她來說,還有同樣重要的,比如,母親,比如,葉老太太——
突兀的手機鈴聲在漸漸暗下來的室內響起,重陽皺了皺眉,拿過來,翻開蓋,螢幕上跳動著的人像讓他的眸子暗了暗,按下通話鍵——
“喂?”
“……你是誰?暖暖呢?”電話那頭的語氣很生硬,有山雨欲來風滿樓之勢。
“唔,你等一下……”重陽禮貌地說。轉過頭,寵溺地注視睡得香甜的某隻,然後低下頭,壞心眼地張嘴含住她的耳垂——“懶蟲,起來了,接電話。”
“討厭!”被強行弄醒的更生十分不爽,推了推趴在她身上,手已經不安分地溜到她的雙腿之間的某隻小色狼,“我要睡覺。”
“有你的電話。”
“不接!”頭一轉,身子一撇,躲開他的狼手。那手卻順勢在她敏感的腰側一抹——
“啊!”更生倒抽一口氣,醒了六分,連忙抓住他到處煽風點火的手,乞求道:“重陽,不要了好不好?”
重陽揮了揮手機,將其貼到她的耳邊。更生喂了一聲,那邊卻忽然傳來嘟嘟嘟的盲音。
咦?掛了?
更生疑惑地眨了下眼,實在太累,示意重陽將手機拿開。
重陽勾了勾唇角,對著已經斷了的手機螢幕,露出一個諷刺的笑,將它扔在了一邊,俯身親了親更生的唇角,將她抱緊。更生掙不過他,便也索性安之若素地在他懷抱裡尋了個舒服的位置,又睡過去了。
向日嶽人失蹤了。
沒有簡訊,沒有電話,也沒有去上課。
等到更生再次有他的訊息時,已經是一星期以後的事了。電話是向日嶽人的狐朋狗友之一津田打的。更生跟津田不熟,只在向日嶽人的朋友聚會上見過幾次。接到他的電話,確實蠻詫異,他也沒多說,只說向日嶽人在東京一家叫“迷失1890”的Pub裡,讓她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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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生疑惑,想是不是向日嶽人出了什麼事,當下也沒猶豫,趕緊過去了。
“迷失1890”是個西班牙人開的,Pub裡到處可見不經意的西班牙風情——狂野、浪漫,體現生命的本真。
更生在服務生的指引下,穿過燈紅酒綠的主廳,到了最東邊的一間包廂,開門進去——
更生真沒想到,時隔一週,再次見到向日嶽人居然會是這樣一副情景,可——也不得不承認,這的確是一幅美得讓人窒息的畫面:
男孩兒微低著頭,注視著女孩,臉上掛了醉人的溫柔。向日嶽人這個人,喜怒皆明豔濃烈,像一團火,可換上這樣一副恬淡的表情,居然有一種高潔的出塵之氣,春風沉醉。
女孩兒很年輕,穿著這裡的侍應生制服,正低著頭認真地給男孩兒包紮傷口,露出一段兒粉頸——徐志摩怎麼說來著——“最是那一低頭的溫柔,就像水蓮花不勝涼風的嬌羞”。美,確實是美,女孩兒明明是那樣柔弱而嬌軟的身姿,眉宇間卻始終有一種自尊、自強——“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吶。
其實,包廂裡的其他人早發現更生了,可誰也沒有做聲,就在那觀察更生的反應。
明白了,徹底明白了,敢情叫她來就是來看戲的。
怎麼說呢,幼稚!別說她和向日嶽人還沒到那份上,就是真到了非君不嫁非卿不娶的地步,她葉更生也做不來爭風吃醋撒潑打滾自毀長城的事兒。
“小葉子!”
更生轉過頭,看見忍足侑士剛好從外面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