吾地說不齊一句話,我有件事要你去辦。”碰碰運氣也行,傻人通常有傻福。
若是不成再另想辦法,不一定要全靠她。
“我?!”她驚訝的比比自己,以為聽錯了。
“沒錯,就是你。”自家人去辦較妥當,省得一堆流言流語。
“外……外公,我不行啦!我怕辦不好。”怕怕呀!她膽子真的很小。
“要債是你的專長吧?”口氣一硬,他擺出長者的嚴肅表情。
“是。”她會要債。
“我要你去討回杜家流落在外多年的琥珀觀音。”那是杜家的傳家寶呀!
琥珀觀音?“琥珀觀音長什麼樣?”
“那是一尊天然琥珀自然凝結而成的觀音,高約兩尺,遍體通紅猶帶著紫光……”他大約形容一下琥珀觀音的外觀。
可是聽在杜小眉心底是沉重無比,感覺兩肩快垂落地了,她不接可不可以?
“總之一句話,你必須把杜家的寶物帶回來,不惜一切代價。”
不惜一切代價?地上有沒有洞,她要躲起來。“外公,我們公司有更優秀的討債人才,我可以幫你介紹,她一出馬一定成功。”
她不行啦!她肯定做不來,那寶物光是用抬得都抬不動還要什麼債,絕對會死得很難看,讓大家笑得牙掉光光。
“這件事愈少人知道愈好,攸關我們杜家的面子問題。”他怎能說這是已逝老婆借給舊情人避災之用,流言要傳了出去,他還要不要在商場上做人?
“嗄?!這……”苦著一張快哭的臉,杜小眉看向母親想求援。
但是一向弱勢的母親柔弱的一點頭要她爭口氣,“不過是一尊琥珀觀音罷了。”
罷了!
媽她說得真輕鬆,要債的人可不是她,她當然能置身事外地說風涼話,討債不是玩翹翹板耶!一人一邊就能忽高忽低。
怕死了,萬一沒將外公的東西要回來,他會不會一怒之下舉起柺杖打死她?
愈想愈怕,誰來救救她,她不要去討債啦!
嗚!一顆眼淚在眼眶裡打著轉,頭一低偷偷的拭去,真希望外公能繼續漠視她,不受重視的日子又死不了人,她還是習慣當只小老鼠啦!
第二章
好一幅繽紛的紅桌巾向日葵,印象派的彩虹色系和破色調以及輪廓分光派的技法,畫出一幅莫內的成名作品,幾可與梵谷的向日葵媲美。
瞧那光線和氣氛的表達,對氣候、節令的變化是多麼敏感,在豔陽下作畫好捕抓自然的強光,畫風鮮明而高明度,令人不由得心旌神搖、愛不釋手。
燈光照射下更顯出價值感,值得收藏家好好收藏,光是木框的質材就是一項好投資。
身為藝術家的眼光是稍微嚴苛了些,畫作上沾了些灰塵便減了幾分價值,不知前一任畫作主人是怎麼糟蹋這幅名家畫作,沒加以珍惜還任其染汙。
價格是開高了,不過還是能壓低價錢,不是每一個人都識貨,他的一句話足以決定藝術品的價值。
搓著下顎,一派狂野的年輕男子在畫作前流連忘返,時而顰眉時而眯眼,似不滿意地一瞧再瞧,非要挑出個毛病似。
藝術家的怪癖,狂妄不羈而略帶些風流味道,喜歡一切美的事物,討厭瑕疵。
他不好色,因為到目前為止他還沒發現所謂的極品,偶爾的逢場作戲只為紆解性慾,來去的女人雖多卻沒有一個人得到他的真心。
對女人他很挑剔,他可以和身體絕美的女人上床卻不交心,無法達到靈肉合一是他看淡男女關係的主因。
甚至他不認為男女之間會有雋永的愛情,茫茫人海中哪能輕易尋到生命裡的那根肋骨,不得根骨刺已屬萬幸,女人可是一件麻煩的移動物品。
諸如他眼前頻頻送秋波的次等美女,波大不代表臉蛋同樣地叫人驚豔,一看就知是人工雕塑的假貨,她好意思東晃西晃地想吸引人注意,真是沒腦汁的蠢貨。
像他這等高貴的靈魂不屑與之為伍,若不是看在她和畫作主人有一腿的份上,他早就當場翻臉走入,哪容得了她放肆挑逗。
“江先生,你意下如何?莫內的作品國內可不多見,而且是真品。”
暗自冷笑的江牧風故做考慮狀。“我的收藏品夠多了,怕沒地方擺。”
“你客氣了,誰不知道江先生是國內首屈一指的大收藏家,你那若擺不下,當真沒人敢開口要這幅畫。”手頭緊,賈大富不得不矮人一截出賣名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