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大人年事已高,前幾日東齊臨淄王宴請,多貪了幾杯,便暈倒了,這幾日雖略有好轉,但還是下不了床,臣妾甚為憂心。”孟貴妃說著,掉下了眼淚。
“愛妃,切莫流淚,朕會派人尋訪名醫,為國丈診治,如今你不比往日,當心傷了肚裡的孩子。”秦柯溫言勸解,誰知孟貴妃愈發哭得厲害。
“臣妾只怕父親見不到外孫,臣妾好不容易有了孩子,父親卻病了。”秦柯起身,將哭泣的孟貴妃抱在懷裡,不斷細語安慰,孟貴妃就在秦柯懷裡睡著了。
秦柯盯著懷裡孟貴妃的肚子,眼神變得深沉,他嘆了口氣,輕輕站起,懷裡的孟貴妃蠕動了一下,卻沒醒轉,秦柯抱著她走出了御書房,宮人忙上前,秦柯低聲吩咐準備轎子。
秦柯將孟貴妃放入轎中,吩咐抬轎的宮人慢些穩些,宮人答應著抬起轎子,轎內,孟貴妃張開了眼睛,哪有一絲睡意。
送走了孟貴妃,秦柯傳旨,宣太子秦慕蕭入宮議事。
秦慕蕭趕到御書房,見秦柯面色****,有些擔憂,秦柯擺手示意沒事,並讓他坐下,又揮手將隨侍的太監宮女都趕了出去。秦柯說道:“朕今日有些倦怠,這些奏摺,你在此替朕批覆。”
秦慕蕭有些意外,以往秦柯就是在病重期間,批閱奏摺也要親力親為,今日發生了何事,讓他連奏摺都要叫他批覆?
見秦慕蕭沒有反應,秦柯說道:“快點,難道必須要朕教你,你才會?”
秦慕蕭坐在秦柯對面,拿起了奏摺,但卻又放下,說道:“父皇在害怕嗎?”
秦柯閉著的眼睛睜開了,“害怕?為什麼這麼問?”
“因為孟家和平南王並好像並沒有中了反間計。”秦慕蕭說道。
“也許吧。”秦柯說道,“不過,這才奇怪,無論上沒上當,都應該有反應,沒有一絲動靜,才讓人不安。”
“兒臣有一想法,東齊臨淄王齊雋似乎握有孟傢什麼短處,據說與先皇封了的孟氏祖宅有關,臨淄王提出想要到孟氏祖宅看一看,可孟緣不知何故,就是不依,兒臣想知道孟緣想要隱瞞什麼。”秦慕蕭向秦柯建言,要秦柯頒下旨意,允許秦慕蕭帶臨淄王探訪孟氏祖宅。
秦柯聽後沉吟不語,半晌,他審視著秦慕蕭,問道:“臨淄王為什麼對孟氏祖宅感興趣?”
“他可能是孟氏後人。”秦慕蕭遲疑了一下,說道。
“孟氏後人,真這麼吃香?孟巧嫣在朕身邊生活了這麼多年,可從沒見她有什麼不同於常人的,孟緣孟巧生也是常人,名滿天下的孟久襄,不過是世人仰慕其才情,穿鑿附會罷了,你還真信他有什麼法力?”秦柯問道,在秦柯心中,那些機關也不都是人力所造就的嗎?
秦慕蕭腦中浮現臨淄王手託血魂珠念起咒語的樣子,但他決不會說出,他說道:“父皇,法力,他們確實不會有,但祖宅裡是否有秘密就很難說,而且,臨淄王是孟氏後人,但孟緣卻不相認,你想為什麼?”
“孟氏後人?難道是孟巧嫣妹妹所生?他們落到了東齊幽王手裡?”秦柯沉吟著突然驚訝問道。
“顯然是這樣,雪兒曾簡單提及臨淄王的母親好像叫做孟巧音。”秦慕蕭說。
“有意思,能有什麼秘密不願公開呢?孟家曾說那兩個女兒死了,可後來卻秘密尋找了好多年,為什麼她們如此重要?”秦柯自言自語。
“臨淄王的娘已經死了,對嗎?”秦柯問道。
“是,這點確定無疑,會不會他娘有什麼遺言,需要他去祖宅完成?”秦慕蕭分析說道。
“猜測無益,你還是親自觀察,好,朕傳旨,準你帶臨淄王前往祖宅,你,一則觀察臨淄王意圖,二則要搜尋孟家秘密,切記小心。”秦柯在書案上寫下手諭,蓋上玉璽印記,交給秦慕蕭。
“朕要再去會會孟貴妃,看看她帶回來的書。”秦柯起身,說道,“你,批完這些奏摺才可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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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慕蕭和燕洛雪帶著秦柯的手諭到孟府傳旨,孟緣由孟夫人攙扶著來到前廳接旨,孟緣神情鎮定接過手諭,勉力站起,對臨淄王說道:“王爺既然非要看,老夫也不能阻止,但那院中一草一木,皆屬於孟家,王爺可記住了?”
臨淄王低身施了一禮:“當然,國丈大人是提醒小王姓齊,不是嗎?”
臨淄王說完,大笑,但笑聲在見到孟府門口站立的身穿紫色繡著蟒紋的從一品武官官服的中年美男子的時候,戛然而止。那人是孟家未來的新主:孟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