劍劃開車布,從車上拉出一名少年和一名少女,喊道:“去父皇那裡。”然後就奔向曉寧樓殺手,哪知途中卻被燕重垚喊叫攔下,:“太子,敵情未明,還不去保護皇上。”
鳳夜瀾聽了,知道燕重垚在提醒自己,忙急回身,持劍快速回返,護在一臉震怒的南鳳靈帝身邊,南鳳靈帝目光陰冷,望了望臉上已現冷汗的鳳夜瀾,說道:“皇家祭祖,竟有匪徒生事,眾將聽令,將匪徒格殺勿論!”
與此同時,曉寧樓殺手全部現身,武器竟齊齊指向榮華公主身邊,燕重垚此時從馬上躍起,足踏好幾名匪徒,向榮華公主身邊衝來;而榮華公主身邊的衛士顯然武藝極高,劍劍不留情,看情形,應是明嘉詡。燕洛雪心頭略安,看向秦慕蕭,秦慕蕭擎起紫玉簫,吹了幾個簫音,守候在樹上的無情山莊的高手從樹上直撲向戰場中心,落在了車上,手起劍落,頃刻間曉寧樓殺手有多人送了性命。
南鳳靈帝的表情很精彩,彷彿是遇見了不可思議之事,但也是一瞬間的事,他龍袍一掀,竟穩穩坐了回去,還將始終一聲不吭的明皇后抱在懷裡,喊道:“將這些亂黨統統殺掉,一個不留。”
他為什麼將明皇后抱在懷裡,真的是與明皇后生死與共嗎?燕洛雪看向鳳夜瀾,看向明月,甚至她還看了看明嘉詡,這三人無一例外,臉色都有些悽然,尤其是明嘉詡,揮劍的手臂沉穩有力,但臉上表情卻非常痛苦,他嘴裡在嘶喊著什麼,燕洛雪突然想起了明嘉詡殺了南鳳國國師的情景,她這位師兄是多麼不忍心傷害人命啊。
榮華公主已上了車,可死死纏著她的那個女人是誰?,周善文幾次將她撕開,她卻又死活回到榮華公主身邊,榮華公主邊對抗著曉寧樓殺手邊喊道:“柳兒,你不要管我了。”
“柳兒”,不是她娘丟了的那個侍女嗎?正在這時,傳來南鳳靈帝瘋狂喊叫:“明月,快救救朕的愛妃和皇姐。”
明月發狂向車邊衝來,那些衛士也跟著,秦慕蕭在樹上皺緊眉,說道:“南鳳靈帝是想限制你爹靠近你娘,看來你這把琴還帶對了,我抱你下去,你喊你爹,同時將琴擲給你爹。”
燕洛雪說了聲好,秦慕蕭左手臂攬著她斜斜飛掠下去,右手不斷揮出,一片片閃著金光的暗器飛出,響起了陣陣哀號,在哀號聲之中夾雜著一道清亮呼喚:“爹,我來了,接著這把琴。”
燕重垚一個飛身,瑤琴穩穩收進臂彎,秦慕蕭帶著燕洛雪落在了榮華公主身邊,秦慕蕭足尖一挑,鉤開了柳兒捉著榮華公主的手臂,秦慕蕭說道:“你是那昏君的愛妃,假惺惺叫什麼,還不滾開。”
他一伸手,捉了她的衣襟,仔細瞧了瞧,然後厭惡地使勁一甩,將這柳兒甩給了已快到近前的神風大將軍明月,嘲笑道:“大將軍,還不帶著皇上愛妃去領賞。”
秦慕蕭嘴上雖多話,手卻絲毫不軟,紫玉簫瀟灑舞動,夢幻般帶出血色,那血色讓燕洛雪有些炫目,但她無法思考,手裡的劍機械揮出,劍上也是血跡斑斑。
秦慕蕭一聲清嘯,周善文護著榮華公主搶上一匹馬,秦慕蕭抱著燕洛雪卻一下子出人意料衝到了南鳳靈帝面前,南鳳靈帝一哆嗦,眼睛卻看著秦慕蕭臂彎中的燕洛雪。秦慕蕭頑皮一笑:“我應謝謝你這大媒人,若不是你容不下她,我今生怎會遇見她。”
他說著,紫玉簫揮向自他和燕洛雪出現就失魂落魄的鳳夜瀾,鳳夜瀾猝不及防,竟從馬上躍向空中,秦慕蕭和燕洛雪順勢躍上馬背,笑聲爽朗,響徹林中:“也多謝太子贈馬。”
秦慕蕭打馬飛奔,喊道:“剩下的就交給燕伯父您了。”
燕重垚也大笑回應:“好說!”
無情山莊的人緊跟著撤出了戰場。曉寧樓殺手雖多,但難敵眾多侍衛,死傷過半,剩下的一時呆住,退到一邊,與南鳳軍對峙,不知為何,突然也作鳥獸散,戰場上,就只剩下孤零零的燕重垚被圍在中心,衛士們紛紛用劍指著燕重垚。
南鳳靈帝大喊一聲:“燕重垚,你當真要反嗎?”
燕重垚說道:“皇上,十五年前我曾留給你一封信,如今看來,你並未聽進去,你屢次加害,我們一直忍讓,我們背井離鄉不行,我們隱居離山不行,你若守信不打擾我們,何至有今天,你自說說,明皇后今日為何一聲不吭,包括你,柳兒,你今天真的是主僕情深嗎?”
柳兒一下子淚流滿面,跪倒在燕重垚面前:“主人,柳兒失了武功,只想以血肉之軀保護公主!”
燕重垚淡淡一笑,譏諷目光似利劍劃過柳兒臉上,說道:“那真是刀劍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