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靈魂?
他暗暗的嘆了口氣,頹然地忖道:“小時候,我完全不知道珍惜和父親他老人家相聚的時光,如今匆匆十多年過去,想要多看他老人家一眼,都無法看到,真是遺憾之極。”
想一想,父親的容貌在記憶中都有些模糊,他如今成了武林中的絕代高手,又受到朝廷官員如此看重,而無法讓父親看到這些成就,的確是人生之中極大的憾事。
剎那之間,他有些意興索然,覺得自己這些日子不知在忙些什麼?
魔門也好,聖門也好,跟他又有什麼關係,要他多管這份閒事幹什麼?
他做了朱天壽大富豪的超級大保鏢,每天賺進一百兩金子,就已足夠他積蓄下供養妻兒了,又何必牽涉進朝廷內壯漢,江湖仇殺?
就因為魔門弟子的出言不遜,讓他忙到三更半夜,都不得閒,還要坐在這裡看一些巫女,聽一些鬼話,真是無聊!
他伸了個懶腰,忖道:“既然現在也問不出個什麼,不如讓她們解了陣法,把那些魔門弟子都帶回去交給蔣大哥他們去處理,我也別管這檔子事了,還是回去洗個熱水澡,好好的休息休息……”
意念及此,他正要把自己的意思說出來,只見門簾一掀,羅四姑手裡提了個小藤盒,從左邊的房裡走了出來。
金玄白目光一閃,問道:“羅四姑,禰有沒有問出什麼事?”
羅四姑沒想到金玄白還坐在廳堂裡,一聽他開口,嚇了一跳,道:“啟稟上仙侯爺,奴家是替她們敷上外傷藥膏,這……問口供之事,是由二師姐負責的。”
金玄白見她一臉煞白,眉心青氣繚繞,只覺心中一陣厭煩,揮了下手,道:“禰們都出去吧!讓我坐在這裡想一想。”
巫門三女不敢多言,默然朝門口走去。
金玄白見到陰三姑走在最後面,又加了一句:“三姑,禰順手把廳門帶上,別讓人進來。”
陰三姑應了一聲,臉上泛起一絲詭譎的笑容,朝回頭的賀二姑睡覺了下眼,又呶了下嘴。
金玄白等到她們出了廳堂,關上了房之後,才緩緩站了起來,這時,他才決定再試一次,看看能不能憑著那塊日宗宗主的令牌,把這七名綵衣女子誆住,讓她們心甘情願的說出魔門之事。
他伸手入懷,取出令牌,就著燈下看了看,這才把日宗宗主之令和星宗宗主之令卸開,又把小塊的令牌放進懷中。
就在此時,他聽到兩邊房裡,隱約傳來低吟輕誦之聲,聽了一下,發現還是那幾句“真言”。
他也摸不清楚這魔門六句真言,到底能給這些魔門弟子什麼力量?竟然讓她們會時刻誦唸,甚至連面臨生死關頭,都不忘記誦唱。
這六句真言,他不知聽過了多少遍,是以此刻一想到,立刻記住了所有的語句,默默的在心中唸了兩次,突然恍然大悟,忖道:“原來這六句真言帶給她們一種希望,就因為這種希望,才會帶給她們力量,這就跟一個人在彷徨無助的情況下,去拜神問卜,所得到的效果,是完全相同。”
對於巫門三女所說,這些魔門女子個個怕死,不敢吃下有毒的餛飩,卻又每一個人都緊閉雙,不願供出魔門的機密,這種矛盾的心裡,金玄白完全能夠理解。
誠如他以前對朱天壽說過,他也很怕死,認為自己年紀還太輕,不能就此死去,所以他才會盡一己的所能,把想要殺死自己的人,先行殺掉,如此,他才能活下來。
他想,這七個綵衣女子都還是青春年少的美女,縱然信仰堅定,忠於魔門,卻在面臨生死抉擇之際,自然畏懼死亡。
這是人之常情,絕對不能怪罪她們怕死!
他走到房門,掀起門簾,只見四個女子盤膝坐在竹床上,雙手合什於胸,垂首低誦魔門六句真言,竟然沒有一個人抬起頭來。
床邊的圓桌上,擺放著四碗已經涼了的菜肉餛飩,看來沒有一個人敢食用,餛飩皮泡在湯裡太久,顯得更加漲大。
金玄白把日令握在左手掌心,走到竹床邊,沉聲道:“看來古人說的‘千古艱難唯一死’這句話沒錯,禰們縱然有堅定的信念,仍然害怕替魔教殉命!”
那四個綵衣女子全都一震,卻無人抬起頭來,反而加大口中唸誦之聲,整齊劃一的唱誦著,就像巫門三女唸誦咒語一樣。
金玄白目光一閃,伸出右臂,抓住一個藍衣女子的腰帶,稍一用勁,便將她從竹術上拎了起來。
那個藍衣女子發出一聲尖叫,本能地雙腿朝後急踢而出,右手也反手往金玄白臉上抓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