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在這段時間裡,有如此大的變化?
金玄白想了一下,也得不到答案,於是把疊好放在木櫃上的衣褲穿上。
等他把靴子穿上,腰帶紮好,服部玉子仍然酣睡未醒,她的嘴角始終留著一縷微笑,彷彿正在好夢之中。
金玄白不忍心吵醒她,抓起面巾,隨意的抹了把臉,便悄悄的開啟房門,走下樓去。
剛一下樓,便看到田中春子手託香腮,坐在樓梯口在發愣。
他輕咳一聲,故意加重了腳步,田中春子立刻跳了起來。
當她看到金玄白下樓,馬上跪倒於地,道:“恭喜少主,賀喜少主。”
金玄白沒等她磕頭,揮出大袖,發出一股氣勁,已把她的身子託了起來。
他訕訕地道:“田春,有什麼事值得恭喜?”
田中春子笑道:“昨天夜裡還是婢子替少主點上的大紅龍鳳蠟燭,難道少主忘了嗎?”
金玄白躍下了樓,道:“原來又是禰出的主意?難怪玉子……”
他想起昨夜的風流,微微一笑,道:“她累了一夜,無論什麼事都不要吵她。”
田中春子道:“婢子知道,所以才會守在這裡,不許任何人上樓。”
金玄白心裡有點虛,問道:“田春,冰兒姑娘和詩鳳姑娘呢?”
田中春子道:“她們和朱少俠、曹姑娘在研究馬吊牌,都在學……”
金玄白吃了一驚,道:“什麼?她們一晚都沒睡?還在玩牌啊?”
田中春子道:“不是玩牌,而是研究,準備改變馬吊牌的計算方式。”
她笑了笑,又道:“秋小姐嫌馬吊牌這個名字不好聽,認為要改為麻雀牌,說是牌上面有個麻雀,可是朱少俠認為那是隻鳳凰,該改為鳳凰牌才對,兩人爭論不休,最後決定擲骰子定輸贏。”
金玄白問道:“最後誰贏了?”
田中春子道:“是秋小姐贏了,所以馬吊牌改為麻雀牌。”
金玄白沒好氣的道:“這種事也要爭,真是小孩子脾氣。”
田中春子道:“少主,不單這樣,朱少俠輸了之後,認為牌裡只有東南西北風還不行,必須加上什麼一帆風順、船發千里、波平浪靜才行。”
金玄白有如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問道:“什麼一帆風順、波平浪靜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田中春子道:“朱少俠拿出三塊玉牌,上面刻著三種圖樣,據說是漕幫幫主、副幫主和分舵主的令牌……”
金玄白打斷了她的話,道:“漕幫來的那些人,還留在大廳裡,沒走啊?”
田中春子道:“天色剛亮的時候,他們便向朱少俠告辭走了,說是要到五湖鏢局去……”
她頓了一下,問道:“少主,他們說是奉了你的命令,要在卯時趕到五湖鏢局,對不對?”
金玄白點頭道:“不錯,我是這麼說的。”
田中春子道:“難怪朱少俠不肯和他們一起走,他是要等少主一起動身。”
金玄白問道:“她還在大廳裡啊?我過去看看,倒要弄清楚她玩什麼花樣。”
他隨著田中春子往屋外行去,一面聽她說道:“朱少俠說,馬吊牌原先只有索、筒、萬三種,一共一百零八張牌,後來漕幫的人又把東南西北風加了進去,所以他也要把那紅帆、綠髮、白浪加到裡面去……”
她笑了下,道:“他說把這吉祥的十二張牌加進去,整副馬吊牌才完好無缺。”
金玄白問道:“不是隻有三張令牌嗎?怎麼又變成十二張了呢?”
田中春子道:“每樣四張,一共十二張,就跟東南西北風一樣,每一種風四張,一共十六張牌。”
金玄白微微一愣,道:“這傢伙的花樣也真多,什麼紅帆、綠髮、白浪,真是能扯。”
他心念一動,忖道:“若是可以加牌,還不如把日、月、星加進去,比較簡單好聽。”
可是當他想起這三宗的令牌,乃是昔年明教留下來的,若是照著圖案刻進牌裡,恐怕被官府查出,玩牌的人會遭到大禍臨頭。
田中春子見他沒有再說話,繼續道:“朱少俠為了要把這十二張牌加進去,還特別把唐解元和文相公一起請來,說是大家集思廣益,商量一下。”
金玄白搖頭道:“怎麼這種事,都把唐解元拉進來?真是太胡鬧了,唉!這個郡……”
他頓了頓,問道:“曹姑娘和井姑娘沒有跟著起鬨嗎?還有江姑娘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