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就如邵道長你說過,我如今已經練成了元嬰,神識已能出竅,只要繼續修練下去,便可飛昇仙界一樣,我是一點概念都沒有,也不相信我會有這麼一天。”
餘斷情目瞪口呆的望著金玄白,一時之間,完全無法理解他所說的話,什麼飛昇仙界?
在他一個終生追尋武道終極境界的武林人物看來,簡直是神話。
邵元節道:“不論侯爺相不相信,這都是事實,敝教自漢唐以來,已有不少前賢脫體飛昇,而武當的張三丰祖師爺也在百歲之後,修成了元嬰金丹,飛昇仙境。”
他頓了下,又道:“雖說這一百多年來,武當並無其他人修成了元嬰,拔土飛昇,可是九陽門屬於道家一支,脈絡相承,自然可能練成元嬰,登臨仙境,所以說,侯爺請別妄自菲薄,貧道對你是有極大的信心。”
金玄白默默的聽他說了一長串的話,搖了搖頭,笑道:“我自己知道,我是怎麼一塊料,嘿!別說是仙人,我連凡人都做不好。”
邵元節道:“侯爺太謙虛了。”
金玄白道:“這不是謙虛,是事實,你想想看,我的殺孽如此之重,未婚妻室又是如此之多,可說俗務纏身,豈能專心修道,學著做什麼仙人?”
他輕嘆了口氣,道:“像漱石子、鐵冠道長,還有邵道長你們這些龍虎山天師教的一些真人,雖然講求清淨無為,可是又究竟有哪一個能離開紅塵,逃脫生死?”
邵元節皺起了眉,思忖著金玄白的話,而天刀餘斷情也似受到了極大的震撼,臉色凝重的沉思著。
室內一陣沉默,瞬間,金玄白似乎又陷入一種幽玄難知之境,神識扶搖直上,穿過重樓,來到了夜空之上。
深重的夜幕上,由於大雨過後,顯得格外的清澈,穹空點綴著無數的星星,襯著遙遠處的一彎眉月,銀輝遍灑,晃光閃爍,讓他的心靈也格外的清瀅起來。
“我再這樣上去,就能飛昇進入仙境嗎?”
這個意念一泛入腦海,突然讓他產生一種畏縮感,隨著意念的轉變,他的神識到了新月園。
園中一片清冷,聽不見松風竹吟,蟲聲蛙鳴,只見到小樓的一角,燈火明亮。
金玄白的神識電閃一般的來到樓外,從敞開的窗子往內望去,只見齊冰兒、秋詩鳳、曹雨珊、朱宣宣等人,坐在一張方桌之前,各據一方的在玩著骨牌。
齊冰兒的身後,有服部玉子陪著,秋詩鳳身後,則是有詩音和琴韻兩個丫環陪伴,而曹雨珊和井凝碧兩人一起,坐在張長凳上,全神貫注在牌上,神情極為緊張。
至於坐在她們下方的則是朱宣宣和江鳳鳳二人,她們兩個嘻嘻哈哈,手忙腳亂的配著面前的骨牌,看來也是兩個生手。
方桌的兩個對角,各放一張茶几,几上擺著糕餅點心以及香茗,而樓中也有四個青衣小婢在侍候她們,不時走動,收取茶几上的絹巾或盤子。
金玄白也看不出是誰贏誰輸,只是覺得這幾個女子興致勃勃的玩著骨牌,有的捲起袖子,有的釵橫簪斜,完全和平時不同,簡直比拿武器交手還要激動。
他的神識僅停留了片刻,還沒看清楚骨牌上所刻的花紋,耳邊便傳來邵元節的話聲。
他目光一凝,發現自己仍然身在天香樓二樓的這間大屋裡,邵元節和餘斷情仍然坐在圓凳上,沒有改變姿態。
邵元節滿臉詫異的望著他,問道:“侯爺,你怎麼啦?”
金玄白凝聚心神,道:“邵道長,說起來奇怪,我在這片刻之際,突然神識又出竅了……”
他把自己神識出竅後的經過情形,仔細的說了一遍,邵元節和餘斷情全都泛現驚訝之色。
餘斷情吸了口涼氣,道:“天下真有如此玄異之事?真叫人難以相信啊!”
金玄白把不久之前,自己在後院和室外,神識出竅,來到天香樓的經過,又說了一遍。
由於他把餘斷情睡在床上,邵元節如何進入,然後兩人如何交手的經過,說得清清楚楚,甚至把餘斷情所出的招式又演練了一下,以致使得這兩人驚駭莫名。
餘斷情全身一顫,道:“金大俠,你已修成天人合一之境,難怪我的一言一行,都難逃你的法眼。”
他霍然跪了下來,朝金玄白磕了個頭,道:“師父在上,請你無論如何都要收弟子為徒,無論是為了追求武道極至或者金丹大道,弟子發誓要追隨師父之後,終身無悔。”
金玄白雙手虛託,運出一股氣勁,把他的身軀託了起來,道:“餘斷情,你別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