稅吏,若被派在江南地區,每月最少也有數十兩甚至百兩以上銀子的高收入。
所以這些被大捕頭王正英派來替蔣弘武和諸葛明守衛歡喜閣的差人們清楚得很,只要犧牲一晚的睡眠,便可得到二兩銀子的賞賜,該是何等的恩賜,何等的榮耀!
故此這些差人都喜形於色,紛紛向蔣弘武致謝,而蔣弘武也理所當然的頷首承受,其實他心裡明白,這些錢自己是一個銅錢都不必出,全都由曹大成支付,自己樂得做個人情,領受這些差人的感恩。
至於曹大成的感受又不同了,他認為這區區的幾十兩銀子能換取錦衣衛的同知大人說句話便已值得,更何況蔣弘武大人還拍了他的肩膀,叫他一聲“老曹”,更是明顯的把他當成自己人看待,叫他為蔣弘武花個二、三萬兩銀子,他都不會覺得可惜,因為他能攀上蔣同知大人的關係,今後跟著身份的不同,隨之而來的將會水漲船高,更加不可衡量。
這也就是曹大成和其他五位富商在喝完周大富受聘的酒宴之後,接受建議要趕去拙政園參與錢寧擺設的賭局最大的一個原因了。
本來按照這些人的身份,隨便任何一個人,在出入各種場合時,身邊都會帶上二、三十名家丁以壯聲勢,坐的轎子也是自備的四人抬的大轎,並大轎行出租的二人抬的小轎,只不過周大富特別交待,跟這些錦衣衛和東廠的官員們應酬,必須要擺出低姿態,銀票可以多帶,隨侍的家丁則能免則免,否則會讓這些廠衛高官誤會。
如果這些廠衛大員們認為一個商人擺出如此大的場面,等於是向他們示威,那麼稍為不悅,便可隨便羅織一個罪名,陷人入罪,到時候這些富商縱有萬貫家財,也會面臨抄家滅族的危機。
所以曹大成等五名富商應邀而來,沒有一個敢帶任何隨從家丁,和周大富結伴而行,也不敢招轎子來坐,便是因為蔣弘武等人喜歡夜行走路所致。
曹大成覺得自己得到同知大人另眼相看,滿心歡喜,尤其是他看到其他五位結拜的富商都以欣羨的眼光望著自己時,從心底湧起的那份志得意滿已全都寫在臉上了。
蔣弘武揮了下手,道:“大夥都起來吧!”
張得標領著一班差人站了起來,蔣弘武指著曹大成道:“張得標,這位曹老兄是本官的 好友,歡喜閣是他的老相好喜娘開的,你們以後要多照顧一下,絕不能讓什麼不長眼的地痞流氓來搗亂,知道嗎?”
張得標躬身道:“是!大人的吩咐,小的們一定照辦!絕不會辜負大人的期望。”
蔣弘武深深望了張得標一眼,點了點頭,道:“嗯,你這個人不錯,等本官見到了宋登高,會替你說幾句好話,叫他提拔提拔你。”
張得標喜出望外,雙腿一彎,差點又要跪下去,卻被蔣弘武一個箭步上前,一把將他拉住,才沒跪下,但他心情激動,一時之間卻有些口吃起來,結結巴巴的道:“多……謝大人……恩德,小的……”
蔣弘武一笑道:“別再謝我了,好好幹就行。”
他伸手指著那些衙門差人,沉聲道:“大家都是替皇上當差,每一個人都得盡忠職守,朝廷絕對不會虧待大家的!”
說完這句話,他昂然走進歡喜閣,曹大成急忙追了上去,忙著將喜娘介紹給他,周大富等六名富商也顛著屁股緊追而去。
諸葛明望著這些商人和畢恭畢敬站在牆外的差人,禁不住啞然失笑,對著站在身邊的褚山和褚石低聲道:“蔣大人就是這副德行,幾杯老酒下肚,話就特別多,而且全都說的是空話。”
褚山和褚石會心地一笑,沒有說話。
李承中湊首過來,低聲道:“諸葛大人真是蔣大人的知己,連他老人家這個毛病都知道。”
諸葛明哈哈一笑道:“我跟他是二十年的老友了,怎麼不瞭解他?老實說,他肚子裡有幾根腸子,我都一清二楚!”
他望著身旁的李承泰,笑道:“承泰,你認為我說的對不對?”
李承泰附和著笑道:“諸葛大人以前也說過,他這一輩子結下的仇人不少,交過的朋友也很多,可是唯有蔣大人是他生平唯一的知己,可以生死與共。”
諸葛明哈哈大笑道:“走吧!咱們別耽誤了飲酒作樂的好時光。”
他領著長白雙鶴等一行人走進歡喜閣,正聽到喜娘在向曹大成解說歡喜閣目前的狀況,但見她皺著秀眉道:“不是奴家沒有盡力,實在是老爺你通知得太晚,僅管把大多數的客人請走了,可是有兩撥客人,奴家真的不敢得罪,所以……”
曹大成覺得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