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堅而不熱,神氣不至,故怒者精之明,大者精之關,堅者精之戶,熱者精之門……”
他還沒說完,諸葛明已連忙搖手道:“蔣兄,你不要再背下去了,我一點都聽不懂。”
蔣弘武敞聲大笑,道:“他媽的,何止你不懂,我也是一樣,背都背下來了,連一句都不明白,什麼狗屁怒者精之明,大者精之關,堅者精之戶,老子只知道見門就進,見洞就鑽,最好遇上個重門疊戶,老子就鑽他媽的一個痛快!”
諸葛明聽他滿口粗話,只覺暢快淋漓,也附和著大笑起來。
笑聲未歇蔣弘武身形一動,掠出丈許,從一片雜林的陰影邊揪出一個人來,那人背上衣領被蔣弘武抓住,像是拎小雞一樣的被人拎在手裡,嘴裡不斷的叫饒命,可是蔣弘武卻理都沒理。
他走到了明處,把手裡抓著的人往地上一扔,沉聲問道:“說!你鬼鬼祟祟的躲在那裡幹什麼?”
那人不敢呼痛,跪在地上不住地磕頭,道:“稟告大人,小的是一時尿急,來不及上茅房,所以跑到隱秘的樹叢裡去小解,並沒有鬼鬼祟祟……”
蔣弘武臉上浮起一股殺氣,右手一舉,準備一掌拍在那人頭頂,諸葛明知道他這一掌下去那人立刻便會頭顱破裂死去,連忙道:“蔣兄,問清楚再說。”
蔣弘武略一猶豫,問道:“快說,你是何人,怎麼混進拙政園的?”
那人磕頭如搗蒜,嚷道:“冤枉啊!大人,小的周大富,是應我乾女婿錢寧錢千戶的邀請,到這裡來推牌九的,並非是奸細,也不是什麼閒雜人等……”
諸葛明“啊”了一聲,上前一步,把那人從地上拉了起來,藉著燈光一看,不是木瀆鎮的首富還有誰?
他知道周大富是仇鈸的未來岳丈,金玄白這回大費周章地帶著仇鈸到木瀆鎮去,還勞動浙江巡撫和三司大人,便是為了周大富的女兒周瑛華。
只是諸葛明怎樣也不明白,錢寧又怎會變成了周大富的乾女婿?如果周大富說得不錯,那麼太湖船孃花牡丹豈不是周大富的乾女兒?
周大富臉肉不斷的抽搐,嚇得毫無血色,連多看蔣弘武那張馬臉一眼都不敢,只敢望著諸葛明,眼中露出哀求的神色。
諸葛明笑道:“蔣兄,他說得不錯,果然不是閒雜人等,正是仇鉞那小子的未來老丈人。”
蔣弘武也認出周大富來,可是自己剛才和諸葛明談論的事極為隱秘,尤其是取笑太監的話,更是不能傳出去,否則便立刻遭有殺身之禍。
所以他的臉色依舊陰沉,給了諸葛明一個眼色,沉聲問道:“周大富,你剛才躲在樹叢之後小解,可曾聽到我和諸葛大人說了些什麼嗎?”
周大富這時也認出蔣弘武來,記得這個馬臉大漢正是錦衣衛的同知大人,聽到了蔣弘武的話,他連忙搖頭道:“蔣大人,小的尿急,一路跑進樹叢,根本沒發現兩位大人,只是後來被兩位大人的笑聲所驚,這才探首朝這邊看了下。”
諸葛明問道:“你的確沒有聽到我們說什麼?”
周大富顫聲道:“小人可對歷代祖宗發誓,絕未聽到雨位大人說過什麼話,如有一字虛假,叫我周氏一門,男的永世為盜,女的代代為娼。”
蔣弘武聽他發下重誓,於是決定不再追問下去。事實上,他的確可以把周大富殺了滅口,也不必顧忌錢寧,不過這周大富是仇鉞的岳丈,而仇鉞則是金玄白的記名弟子,看在金玄白的面子,這種滅口之舉也使不出來。
思緒急轉,蔣弘武伸手在周大富的背上撣了下,替他拍去身上沾著的灰塵,面色和善地道:“周老丈,沒嚇著你吧?本官多有得罪了!”
周大富驚魂乍定,立刻現出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討好道:“蔣同知大人英明神武、威猛無儔,小人乍見,恍如看到天神在前,從心底便油然生起一片敬仰之心,怎會害怕呢?”
諸葛明一愣,隨即忍不住哈哈大笑,道:“周老丈說得好,蔣兄的確威猛有如天神,讓人看了油然生起一片欽敬之心!”
蔣弘武摸了摸臉上那道疤痕,臉色古怪地望著周大富,也忍不住爆笑出聲:“他媽的,長到這麼一大把年紀,我怎麼從來都不覺得我英明神武、威猛無儔?還得要周老丈提醒,我才知道自己長得多威風……”
周大富也跟著裂嘴大笑道:“何止蔣大人英明神武,威猛無儔,就是諸葛大人也長得滿臉忠義、正氣凜然,就如同關聖人再世,令人看了肅然起敬。”
蔣弘武大笑道:“好!說得好,周老丈,你果然不愧是木瀆鎮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