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小幅度的範圍內顫動,以致發出一片類似一群黃蜂眾在一起的嗡嗡聲響,而那幻化的竹篙尖端,則像是鳥嘴一樣,每一下“啄”出,都是槍尖。
由於雙方的內力相差太遠,這一百零八下竹篙的點出,不僅破了楚門三兄妹的攻勢,甚至讓他們的槍身起了共振,震得他們幾乎鐵槍脫手。
楚仙勇第一個攻上來,也是第一個退下去,他端著一杆仍自在不住顫動的鐵槍,喝道:“你這是什麼槍法?”
在喝聲裡,兩面屏風後的槍影一斂,楚仙壯和楚花鈴也閃身移步,退到五尺之外,挾槍半蹲,滿臉驚容的望著金玄白。
他們非常清楚地感受到從槍尖上傳來的震動之力,也很明白金玄白所施的槍招正是守神三式中的第三式金鳳三點頭。
只不過在他們印象中的這一式槍法,既以守勢為主,如何又可以用竹篙的尖端去敲震對方的槍尖?
若是沒有具備銳利的眼力和快速變幻招式的手法,以及雄渾的內勁,如何能在瞬間覺察出三支槍尖所刺的部位,而施以這種守中帶攻的怪異槍招?
楚仙壯和楚花鈐愕然之際,聽到了楚仙勇的話,也同時有了相同的感受,全都望著金玄白,等候他的答覆。
金玄白敞笑一聲,收回手中竹篙,朝天豎起,道:“在下所施出的槍法正是守神第三式,不過這金鳳三點頭雖為守式,其實守中有攻,只要槍吐一尺,衍化而出,便是攻式,絕對不可墨守成規。”
楚仙勇一愣,還沒領會出金玄白話中之意,便聽到他沉聲道:“難道傳你槍法的人,沒有告訴你,槍是死的,人是活的,招式是死的,變化才重要這種道理嗎?”
楚仙勇全身一顫,放下手中長槍,呆立不動。
就在這時,一行四人走進了西跨院,服部玉子側首望去,只見田中春子襝衽朝何玉馥和秋詩鳳行了一禮,道:“婢子田春見過兩位少主母!”
何玉馥和秋詩鳳啐了一口,臉上泛起紅暈,相互望上一眼,眼中卻有笑意。
何康白一進入西跨院,便看到金玄白手持竹篙,而楚仙勇等三人則全都像個呆子樣,愕然站立著,除了楚仙勇之外,其他兩人都手持長槍,擺出應敵之勢。
他一陣錯愕,急走兩步,到達金玄白的身邊,問道:“賢侄,這是怎麼回事?”
金玄白側首望去,只見何康白和趟守財走在一起,看來他們離開松鶴樓之後,不知轉到哪裡去了,直到此刻才回來,所以才會引起這種誤會。
不過他雖是這麼想,卻很明白的曉得,就算何康白在場,恐怕也禁止不了楚氏兄弟動手,因為他們不相信金玄白已經得到了楚風神的真傳,若不親手一試,怎能甘心的相認?
這種心態,金玄白能夠體會得到,所以何康白一問到此事,他立刻笑道:“沒什麼,是兩位楚兄要一試我的槍法,想知道我的功夫已練到幾成?”
“胡鬧!”何康白臉色一沉,道:“仙勇、仙壯,你們聽清楚了,金賢侄的武功修為已臻大成!放眼天下,已難得找到幾個對手,憑你們三個人,恐怕用不著三招,便會落敗!”
楚氏兄弟默然不吭一聲,楚花鈴辯道:“何叔,我們只是和師……叔切磋一下槍法,並沒有怎樣。”
何康白道:“既是如此,你們還不把槍收起來?你們金大哥……”
他話聲一頓,抓了抓頭,有些困惑地道:“金賢侄,你們的關係真的很複雜,就跟歐陽念珏那個丫頭一樣,唉,都是楚老前輩惹的禍。”
金玄白很明白他話中的意思,認為因為槍神的一個決定,因而難以衡量自己輩份的高低,可是楚氏兄弟和楚花鈴卻不知何康白說這句話是什麼意思,聽他怪罪楚風神,全都訝異地望著他。
楚仙勇劍眉一軒,道:“何叔,你怪我爺爺做什麼?他老人家又沒得罪你?”
何康白苦笑了一下,道:“你們把槍收起來,進屋去談吧!”
他見到楚仙勇彎腰撿起了槍,一臉不悅的神情,低聲問道:“金賢侄,你用了幾招把他們打敗了?”
金玄白道:“我們原本說是切磋五招,可是隻交手了一招,便停了下來,看來他們都不服氣!”
何康白問道:“賢侄,你憑著一根曬衣服的竹篙,一招便已擊敗他們,看來劍神高天行也不過如此了!”
他頓了下,又問道:“依你之見,他們三人的槍法已練到了什麼地步?”
金玄白笑了笑,沒有吭聲,平腕一振,那根竹篙從他的手中飛起,似被一隻無形的手虛虛的托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