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也可以說連他都不敢相信,在林屋洞的水潭裡泡上一陣子,便會功力突飛猛進。
就是這種矛盾的心理,讓他患得患失,既想相信自己的神功果真已練至第七重的境界,又怕這件事僅是一種幻覺而已。
這種複雜的情緒著實讓他困惑許久,尤其是在易牙居里,他面對五名魔門女子攻擊之時,施出全力發出九陽神功,竟然引發三昧真火,在震、崩、裂、缺、破、解、散七股迥異的至陽之力轉換變化下,把那五個女子瞬間火化,散為灰燼。
這種畫面出現時,固然讓人看了驚駭不已,然而金玄白本身更為震懾,完全不敢相信會有這種情形發生。
也就是這種半信半疑的心態,一直困擾著他,故此,當黑衣女子施出玄門罡氣時,才會給了金玄白一個希望和一線曙光,他相信自己終於可以找到對手了。
那個黑衣女子看來年紀還輕,玄門罡氣練成不久是事實,但她身後必然有人的功力更高,而這個人可能是她的師父或師門長者,一定不會是漱石子。
金玄白相信只要找到那黑衣女子,便可引出她身後的師門高人,到時候只要對上三掌,立刻便可判斷自己是否真的已把九陽神功練到了第七重。
至於他為什麼不怕會引來漱石子,照金玄白的判斷,漱石子久絕江湖,不會如此湊巧的會住在蘇州,而讓他堅定這個信念的,則是何康白曾經跟他說過,七龍山莊莊主一行人從北方過來,沿途會拐至漱石子隱居之處,邀他一起前來。
就是這個理由,讓他渴望能在虎丘找到那個黑衣女子的師門長輩,至於那個人是不是臧能,則完全不在他的考慮之內。
JZ※※※當他來到天香樓前,眼看停了十匹馬,除了邵元節之外,還有諸葛明、於八郎以及劉康、陳南水和四名錦衣衛人員。
金玄白當時頗為不解,為何邵元節要去見臧能,還帶上諸葛明等人?可是經過邵元節解釋之後,他才明白這都是張永下的命令。
就因為蔣弘武受傷骨折,讓張永極為震怒,認為無論那個黑衣女子是誰,必定和臧能脫不了關係,此次前去,除了要找到臧能之外,還要把那黑衣女子一併帶回來問罪。
金玄白相信了邵元節的解釋,認為張永不愧是一位體恤部屬的好長官,縱然他仍是一個太監,卻算得上是一個好太監。
故此,他也沒有多問什麼,上了馬之後,便在邵元節和諸葛明的引領下,控馬往虎丘而去。
其實他不知道張永之所以下這個命令,完全是因為那個黑衣女子驚擾了朱天壽之故。
誠如邵元節所言,朱天壽和臧賢的交情非比尋常,他這“玉郎”的稱號,還是朱天壽看戲時,首先說出來的,可見兩人的關係頗為密切。
而這次朱天壽從豹房脫身,用的移花接木之計,出主意的人是張永和張銳兩位太監,然後擬訂整個計劃的包括邵元節、臧賢、陶仲文在內。
孤仲文是邵元節的師兄,朱天壽很早就相信他已是活神仙,可是這位活神仙固然法力高強,據說已能呼風喚雨,不過卻也不是劍豪聶人遠的對手,兩人交手時,陶仲文只接下了聶人遠四十二招便已落敗。
陶仲文敗在聶人遠劍下之後,連被封為國師的羅珠活佛,也自認不是劍豪的對手。
就是這種狀況,讓朱天壽產生了危機感,於是由邵元節找來百變郎君夏君佐,施用易容變裝之術,替朱天壽尋了三個替身,趁夜離開北京。
而這三個替身之中,便有臧賢在內。
張永和張銳兩個太監從出主意開始,直到整個計劃成熟,時間長達一年之久,而朱天壽離京之後,留在豹房裡的到底是臧賢或者是夏君佐,他也不清楚。
就因為包括朱天壽在內,三批人離京的時間不同,化名亦不相同,故此這次黑衣女子出現天香樓,就如西廠四大神將南來,花費五萬兩銀子的高價,要買通血影盟的殺手,對付朱壽、朱天壽和朱宗武三個人,是同樣的意思。
甚至相較起來,那黑衣女子的出現,比起西廠買兇殺人,更令張永緊張不已。
因為,那個黑衣女子手中持有五音玲瓏劍,這柄寶劍是臧能所有,而臧能則是玉郎臧賢的妹妹!
以此推測,假如她的確是為了行刺朱天壽而來,甚至僅是投石問路,也表示臧賢的立場有了改變,可能已投向劉瑾,把整個計劃洩露出去。
張永把這個計劃總稱為“拔牙”,意思是拔取劉瑾這顆毒牙,而用替身,讓朱天壽離開豹房,則僅是整個拔牙計劃中的一環而已,就如同破了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