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到滴水不漏?還要不要再補充什麼?”
金玄白想了一下,道:“大哥,這個計劃甚好,不過至少要等到明晚才能進行,因為明天中午我得赴個約。”
他把蘇州珠寶商人宴請自己之事,說了出來,朱天壽大笑道:“宋知府也真是善於逢迎拍馬,竟會想起這種招式出來,哈哈!明天這一頓,少不了我。”
他轉首對張永道:“張永,你替我準備十張銀票,我要給弟妹們的見面禮,記住,不能寒磣,免得丟了我這做大哥的面子。”
張永一愣,道:“小舅,你不是說要到林屋洞裡去住個三天嗎?怎麼現在又……”
朱天壽哦了一聲,笑道:“我怎麼把這件事忘了?看我這個記性,真是糟糕!”
他無意義的揮了下手,道:“林屋洞之行就押後吧!跟我弟妹們見面的事比較重要,何況邵真人還得配合金賢弟去一趟魔窟,我可不能耽誤正事,對不對?”
張永見慣了朱天壽這種隨時改變主意的即興方式,根本不以為奇,點了點頭,道:“小舅說得極是,一切以正事為先。”
朱天壽滿意地拍了拍手,笑道:“正事談完了,現在該是玩樂的時候了。賢弟,你跟我上樓去,我讓你開開眼界,看一場好戲!”
他站了起來,吩咐道:“張永,這兩個兔崽子就讓他們多吃點苦頭,每人抽個二十鞭,裝起來也像一點,定能取信那幾個魔門混蛋。”
張永邪邪的一笑,道:“他們和魔門的混蛋混在一起,自然不免要遭受嚴刑拷打,二十皮鞭算是太輕了。”
張雄和張忠兩人嚇得臉色大變,連忙跪下向張永求饒,張永絲毫沒有理會,目光一閃,叱道:“沒出息的東西,一點皮肉之苦都禁受不了,還想立什麼功?”
他一揮手道:“錢寧,麻煩你把這兩個混蛋拖下去,每人給我重重的打二十鞭!”
張雄和張忠似乎已有覺悟,朝朱天壽磕了個頭,便乖順地隨著錢寧,往花廳外面行去。
金玄白看著這兩個太監扭著屁股,一前一後的跟在錢寧身後離去,心裡總覺得有點不對勁,卻又想不出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直到朱天壽挽住他的手臂,笑道:“走!在場的各位,大夥一起上樓去看戲!”他才想出不對勁之處。
他望了望身邊滿臉笑容的朱天壽,忖道:“按理說,大太監管小太監,是天經地義的事,可是朱大哥明明不是太監,管起這些小太監來,卻比張永還要嚴,顯然他是仗著張永的權勢,亂管一通,難怪司禮太監劉瑾會把他當仇人一樣,果真有些道理!”
他雖是武林高手,可是出身的環境和官場相差甚遠,驟而投入這個圈子裡,根本摸不清狀況,故而直到此刻,還是認為朱天壽僅是一個縱情任性的紈絝子弟,仗的是張永身為錦衣衛指揮使的權勢,荒謬吧!
第一八一章名韁利索
金玄白和朱天壽登上二樓,沿著長廊往內室行去,遠遠便聽到一陣絲竹樂聲悠揚的傳來。
他們走到廊底,四個青衣女婢把門推開,恭謹地朝他們深深的一福,朱天壽拉著金玄白昂然入內。
邵元節、張永、蔣弘武、諸葛明四人隨在他們身後,一一進入屋內,每人臉上都帶著種詭異的神情。
金玄白雖說是天香樓半個主人,可是從沒登樓尋歡過,第一次,他是從隔壁園中,循著假山下的地道,進入天香樓地下秘窟,窺見集賢堡少堡主程家駒和程嬋娟的秘會,同時,他也發現齊玉龍、神刀門副門主韓永剛之間的勾結。
此後,第二次上天香樓,則是由服部玉子提議,讓伊藤美妙領路,帶著他經由地下秘道,由怡園進入天香樓,當時同行的人,還有何玉馥和秋詩鳳二人。
那條地下秘道彎彎曲曲的,岔路極多,金玄白也完全在不知情的情形下,被伊藤美妙帶領著,登樓而上,從複壁的窺孔裡看到了朱天壽和三名妓女摸骨牌、賭輸贏的放蕩形骸之舉。
那次的行程非常香豔刺激,他推著服部玉子,拉著何玉馥,揹著秋詩鳳,隨在伊藤美妙身後扶著木梯緩緩而上,停留之際,何玉馥投懷,秋詩鳳獻吻,服部玉子嬌嗔,有說不出來的旖妮風光,令他回味無窮。
然而,此後也不知是服部玉子的妒意,或者是其他的原因,他竟然沒有正式的進入樓裡,好好的“嫖”一次。
最後一次到天香樓,還是在後花園裡,碰到邵元節的那一次,那回朱天壽躺在葡萄架下,頭枕著美女的大腿,高談闊論,言語放肆,讓他茅塞頓開,頗有領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