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了數百人之多,可是沒有一個人吭聲,周遭原是一片寂靜,故而朱天壽和邵元節的對話,有一大半的人都聽得清楚,可是卻沒幾個人能聽懂,甚至連站在他們身後的蔣弘武等人,都不懂這句話的意思。
當然,朱天壽更是聽不懂了!
他愣愣地望著邵元節,正想要追問下去,只聽到天刀餘斷情沉聲道:“閣下就是神槍霸王金玄白?”
朱天壽趕緊轉過頭去,把注意力集中在廣場之上,只聽得金玄白道:“不錯!”
天天餘斷情問道:“你是槍神之徒?”
金玄白點頭道:“千真萬確。”
他突然失聲笑道:“你這是幹什麼?想要找我當女婿啊?調查我的家世做什麼?”
天刀餘斷情見到他不丁不八的站著,雖是一手握著柄繡春刀,卻是看不出一點絕世高手的模樣,連眼神中都覺察不出那股武人該有的銳利。
他疑惑地再度打量了一下對方,只見金玄白除了體形高大魁偉之外,實在不像一個內家高手。
剛才,他在涼亭之中,感受到的那股神秘的攝人心志的力量,此刻完全不能從金玄白身上發現。
他暗忖道:“莫非他真的已練到了反亞歸真的境界?”
可是以金玄白的年齡看來,這是件絕無可能的事!
天刀餘斷情一生追求刀法的極至,漠視一切的天理、國法、人情,根本沒有把四周的衙門差人和錦衣衛校尉們放在眼裡。
自從拋下妻子,斷情絕義之後,他隱居黃山深處,潛修至高無上之刀道,自認心志已鍛練得如同精鋼,絲毫不受外界的影響。
可是剛才在涼亭裡,瞑目獨坐之際,他卻莫名其妙的感到一股心悸,逼得他撫刀運勁,然後又持刀走出涼亭,面對那股神秘的力量。
他卻料想不到,瞬息之間,隨著金玄白的止步不前,那股莫名的無形力量,竟會消失無遺。
難道真的如那個道士所說,他是受到金玄白的氣機牽引,而逼不得已的走出了涼亭?
如果此言不假,那麼他果真是在第一回合敗了!
天刀餘斷情深吸口氣,腳下移動一尺,右手握住刀柄,頓時,一股凌厲至極的刀氣彌然凝聚起來。
此刻,他的長刀雖未出鞘,整個人的氣勢,卻恍如一柄出鞘的刀,讓人看了產生一種不寒而慄的感覺。
金玄白敞聲大笑道:“餘斷情,你不必跟我弄什麼玄虛,想要先打後說,或者先說後打,都姑且你的便,我金某人一點都不在乎你。”
天刀餘斷情嘴角的肌肉痙攣了一下,眼中神芒如電,凝聚在金玄白身上,沉聲道:“據說你刀法凌厲,神奧超絕,變化玄奇,有如從地獄裡出來的魔刀,可是真的?”
金玄白道:“想必這是程家駒告訴你的話,是不是魔刀,你何不試試看?豈不立刻便知真假?”
天刀餘斷情問道:“程家駒如今何在?”
金玄白突然收斂起笑容,道:“姓餘的,你聽清楚了,若是你想用歐陽兄弟來威脅我,我一定把你砍成兩段,並且連你八個徒兒都沒有一個能逃脫一死,不過你若是先把他們放了,事情還好商量。”
天刀餘斷情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小子,你太狂妄了!”
他不再多言,嗆的一聲,拔出了長刀,左手把刀鞘一甩,翻了個雲手,長刀直指向前,只見刀尖吐出一道長達數寸的刀芒,閃爍不定,映著陽光,燦爛奪目。
朱天壽遠在十丈開外,依然能感受那股刀氣,心中一凜,抓住了邵元節的衣袖。
邵元節知道他心裡害怕,伸手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陛下,請定下心來。”
朱天壽點了點頭,凝目望去,只見金玄白舉起了繡春刀,斜斜的架在肩上,然後一步步的向天刀行去。
隨著他每一步跨出,天刀餘斷情變換著刀勢,腳下也跟著走弧形,左右移動不定,可是刀光更熾,白衣已無風自動。
那原先站在涼亭裡的八名白衣人,此時全都在不知不覺中走了出來,一直走到距離天刀身後二丈多遠,才因受不了那股彌散的刀氣,而停住了腳步。
金玄白連跨七步,一刀劈了出去,恍如晴空裡閃現一道電光,冷冽的刀氣帶著尖銳的風聲,直落而下。
天刀餘斷情絲毫沒有退讓,面對如此強烈的刀勢,旋刀急轉,也急衝而至,在瞬間連劈十二刀之多。
刀影如織,刀芒閃動,他的身影似乎消失,成了一個隱形人,出現在數百雙眼睛中的只是白茫茫、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