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意,如果在侯爺面前稍稍提一提,總會有點好處。”
何衡昕一怔,道:“你是說惟中?嗯,幾年沒回江西老家,也不知這孩子怎麼啦,他們嚴家就這麼個有出息的兒子,我只聽說他在弘治十八年中了進士,此後就沒有見過面,不過為了他,讓我蝕本也不行。”
古掌櫃道:“如果東主不願半賣半送,就送給他好了。”
何衡昕臉色一沉,道:“珍珠寶塔和四顆夜明珠是多少錢進的貨,你清楚得很,要送出去,未免……”
古掌櫃低聲道:“送雖送,不過送法不同,可以請在座的二十多位東主聯合起來送,至於隨行的那些掌櫃,誰不想趁機巴結侯爺?想必也不會阻止東家,這樣一攤派下來,我們出不到三百兩銀子,算起來還是大賺。”
何衡昕道:“好!就照這麼辦,不過明天中午,如果有機會,我還是要提一提惟中的事,看他有沒有那個造化。”
說到這裡,他見到宋登高興沖沖的走了進來,連忙迎了過去,道:“宋大人,請問金侯爺是不是真的決定明日中午在得月樓……”
宋登高兩眼一翻,道:“侯爺一言九鼎,說話豈有假的嗎?何東家,等到各位夫人看完珠寶之後,你要立刻把這件事辦妥,免得明天侯爺吃不痛快,壞了本官的前程,知道嗎?”
何衡昕躬身道:“草民等一下和各位東家商量之後,馬上派人到得月樓訂席……”
“訂什麼席?得把整個得月樓包下來才行。”宋登高揮了下手,道:“明天我會派人把守得月樓,非受邀之人不得進入,免得打擾了侯爺的酒興,知道嗎?”
何衡昕恭謹地道:“草民知道。”
宋登高嘆了口氣,道:“老何,你這傢伙也真是的,好端端的請什麼五位夫人一起出席!到時候吃起飯來都不自在……”
他的眼珠一轉,道:“本官明天要把夫人一起帶來,你通知大家,也把老婆帶著一起來吧,不管是正妻或是小妾,帶一個來就行了,免得五位金夫人吃起飯來不自在。”
這時王正英大步從門外走了進來,宋登高問道:“正英,你把侯爺送到易牙居門口了?
”
王正英躬身道:“稟告大人,卑職親自把侯爺送到易牙居門口,這才回來請示大人,不知尚有什麼事要卑職處理?”
宋登高道:“你去把許麒和薛義找到,通知他們,讓他們兩天之內辦理交接,各挑三十個人,準備接任太湖東、西二山的巡檢。”
王正英像是被人打了一悶棍,當場退了一步,差點昏倒,好在他內功深厚,深吸口氣,才站定了身形。
他做夢都沒想到,太湖東山及西山兩處巡檢司衙門,這麼肥的差事,竟然會在一夕之間換了人,並且換的還是他手下的兩個捕快。
就他所知,這兩份差事,原先都是掌控在布政使何大人的手裡,其中西山巡檢是何大人的小舅子,東山巡檢則是蔡巡撫夫人的一個遠房侄兒。
這兩人就職以來,頂多只到過巡檢司衙門五天,其他的日子都在城裡逍遙,每日都是賭錢、喝酒、鬥雞、嫖妓,除了留下兩名老弱雜役負責打掃衙門之外,其他的手下全都隨他們住在蘇州城內,等於是他們私人的家丁。
他們從不關注職務上的需求,每月就負責點收太湖送出來的銀子而已,也不知有多少錢被他們中飽私囊,像這種天下一等一的肥缺,又怎會落在許麒和薛義的身上?
而且據他所知,宋登高雖然是蘇州知府,尚還沒有這份權力,可以撤換太湖東、西二山的巡檢,如今卻斷然下令,可見已經得到蔡巡撫和何大人的默許。
王正英心念一轉,立刻想到了自己呈上去的那份報告,當時的確是註明松鶴樓血案發生時,嶽巡檢以出城辦事為由,命令守城門的丁勇開啟了三次城門。
他忖思道:“莫非是布政使何大人怕這件事將來出問題,所以才把他小舅子嶽巡檢調走?可是西山成巡檢並未牽連在這件事內,又為何要把他換了?”
最讓他不甘心的,還是許麒和薛義原是他的屬下,如今一下子成了九品官員,比起他這個大捕頭可強多了。
雖說雙方所屬單位不同,河水不犯井水,而且一個大捕頭比起巡檢來,要威風得多,油水也不會比較差,可是到底巡檢是個官。
在許多人眼裡,九品官只是個芝麻綠豆的小官,不過東、西二山的巡檢可不同了,每人獨踞一島,等於是土皇帝一樣,連太湖水寨的總舵主都得賣他們三分面子,可說要風得風,要雨得雨,比起來,府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