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監忸怩地站了起來,然後一齊跪在金玄白的面前,磕了個頭。張忠首先道:“奴婢張忠叩見金侯爺,承侯爺手下留情,饒了奴婢一條賤命,奴婢就算粉身碎骨,也無法報答侯爺大恩。”
張雄連磕三個頭,恭聲道:“奴婢張雄拜見侯爺,敬祝侯爺仙業早成,奴婢蒙侯爺手下留情,饒了一條賤命,此生此世,當為侯爺做牛做馬,不敢推辭。”
金玄白出道以來,原先只碰到一個太監,就是張永,不過張永初次見到他時,也沒這麼肉麻過。
此刻,當他聽到這兩個年輕的太監,用那種嬌柔的聲音,忸怩的動作,說出這番話來,幾乎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
尤其是他們的長相俊秀,明明是個男人,卻口口聲聲的自稱奴婢,直把個金玄白聽得耳內生繭,頭昏腦脹,噁心得差點沒把隔夜飯吐了出來。
他揮了下手,道:“兩位請起。”
張忠和張雄依然跪在地上,沒有起來。朱天壽罵道:“你們這兩個小王八蛋,金賢弟叫你們起來,怎麼都沒聽見?耳朵聾了?”
他一腳踢出,踹在張忠的肩上,把張忠踢得跌翻過去。可是張忠卻面有喜色,爬起跪下朝朱天壽磕了個頭,恭聲道:“謝謝公子隆恩!”
張雄沒被踹到,似乎有些遺憾,也跟著磕了個頭,道:“謝謝公子隆恩,謝謝侯爺。”
金玄白看到他們站起來的時候,額頭上腫了個包,不禁想起他們在沉香樓那種模樣,忖道:“這些沒卵蛋的太監果真生得賤,非要打他一頓,踢他一腳,他才感到舒服,真是莫名其妙!”
他出身於樵夫之家,生活雖不富裕,卻也並不貧困,尤其是他的父親金永在,鑑於他自幼喪母,故而對他一直寵愛有加,盡其所能的供應他生活所需。
此後,他在靈巖山石窟裡,受到五位師父的栽培,感覺到他們都對自己愛護倍至,雖然練功辛苦了些,然而衣食無缺,精神上頗為滿足。
自從歐陽珏、大愚禪師、鐵冠道長、槍神相繼死去之後,他的親生父親金永在也沒隔多久,便撒手人寰,辭世而去。
那段時間,他才十一二歲,經歷了人間最殘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