瑄和薛婷婷、江鳳鳳三人在五個灰衣大漢持著燈籠照明下,早巳脫下外袍和靴子,捲起了褲管,走進池塘裡採蓮子、剝交白筍,玩得不亦樂乎,另外兩名大漢則挖了十幾條蓮藕放在堤邊,還在繼續挖掘,看來神情也很愉快。
也不知怎麼,金玄白雖然明知朱瑄瑄是個女子,但見她和二女嬉戲著用手中的蓮蓬打鬧,心裡竟然有股酸意,因此一時沒有理會李強之言。
諸葛明見他沒有吭聲,應聲道:“李兄,這五十多畝地,租金貴不貴?”
“不貴!”李強道:“每畝地才一分銀子,一年繳一次。”
諸葛明頷首道:“嗯!這還算公道。”
他頓了頓道:“本朝早年的規定,莊田如果租與佃戶,每畝地不得超過二分銀子,不過近些年聽說調高不少,有的多達每畝五分銀子,讓一些佃戶都難活下去了,所以四川、山西、 陝西、江西一帶出現不少流民……”
明代中葉之後,大量的土地被皇室、勳戚、官豪、地主、權貴等階層兼併購買或巧取豪奪,那些官豪鉅富所蓋的高堂大宇,連棟而起,樓閣沖霄直上,大都是奪取平民的土地而蓋建的,而所佔有的田地都是肥沃的土地,田連阡陌,廣達千畝、萬畝之多,至於田地被奪的農民,則位於權貴的惡勢力都不敢反抗,再加上繁重的賦役,使得大量的農民只得走向流亡一途,變成了流民。
大量的流民群,流竄於各省之間,達到一百餘萬人之鉅,嚴重地破壞了大明王朝的社會秩序,許多貧瘠的省份可說千里一空,良民四竄,田地荒廢,租稅無徵。
這種情形很嚴重的破壞了政府藉以控制農民們的裡甲戶籍制度,縱然各地的政府每十年仍按照慣例編造黃冊,不過都是瞎編,僅按臆測的狀況來填報,造假矇騙上級官府,毫無意義。
諸葛明對於這種情形也不完全瞭解,金玄白更是完全不明白在廣裘的大明王朝領上上發生過那麼多的怨慘事件,他更不知道明代受封就藩的王爺有五十人之多,僅就這些王爺奪取得民田就不只百萬畝,受到剝削的農民和家屬,最少也有數百萬人之多……此時他們身處富庶的米倉之地,欣賞著風光綺麗的江南田園,只滿足於眼前的歡樂,怎會顧及千萬裡之外的山東、河北、江西等地的流民?
諸葛明想到那些流竄於各地的流民,對李強道:“我有個好友姓洪名鍾,在刑部當差,他是文武雙全,也練過多年的槍法,不如讓我寫信交給你,等到仇鉞槍法練得差不多了,你把我的書信給他,讓他投奔洪鐘,由洪鐘安排仇鉞的出路如何?如此有個照應,對仇鉞也好。”
李強大喜過望,當場跪了下來,磕首道:“諸葛大人,你是仇鉞的再生父母,小老兒代仇氏一門向你磕頭了。”
諸葛明把他扶了起來,道:“李兄不必客氣,區區小事哪裡當得起你這份大禮?”
他拍了拍李強的肩膀,道:“你這裡總有文房四寶吧!帶我到屋裡去,我立刻寫信,你留著交給仇鉞就是了。”
李強歡喜萬分的領著諸葛明往大屋走去。
長白雙鶴對望一眼,老大李承泰笑苦道:“金大俠,我們頭兒從沒這麼好心過,這回完全是看在你的面子上,這才肯寫信把仇鉞託付給洪鐘大人……”
李承中也道:“大概用不著幾年,這個仇鉞就可以做到遊擊將軍或者總兵,金大俠,這都是你的功勞。”
金玄白也沒料到吃一頓晚飯,竟然會發生這種事,他雖然不知道遊擊將軍或者總兵是什麼職位,但是也明白總是個武官,仇鉞如果能憑著他一時興起、傳授的幾種槍法,一償宿願,倒也是好事一樁。
他點了點頭,道:“仇鉞他日如果有什麼成就,功勞都該歸諸於諸葛老哥才是,跟我可 沒什麼關係。”
李承泰道:“金大俠,仇鉞是你的記名弟子耶!他若非得傳你的槍法,我們頭兒才不會花這個功夫呢!”
“記名弟子?嘿嘿!這都是說著玩的!’金玄白淡然一笑,道:“如果傳幾招武功便算記名弟子的話,那麼我的記名弟子可多著呢!”
他所指的是那些忍者,因為他將三招的必殺刀法交由唐寅繪下圖來,讓服部玉子傳授給忍者們學習,如果按照李承泰的說法,那麼數百名的忍者都可以算他的記名弟子了。
長白雙鶴不明白他話中的意思,愣了一下,只見薛士傑連蹦帶跳的跑了過來,道:“金大哥,你傳我幾招刀法,我也要做你的記名弟子。”
金玄白微微一笑,摸了下他的腦袋,道:“小杰,你如果答應我不再調皮,不再胡鬧,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