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這麼遙遠的距離,竟然在瞬間走了個來回,這叫他怎麼想都想不透。
唐玉峰和唐氏兄弟追了一陣子,終於追到了金玄白身邊。他們三人滿臉的欽敬之色,望著一臉迷惘、負手而立的金玄白,唐玉峰忍不住讚道:“金大俠,你這一身功力,果真天下無雙,尤其是這種輕功,老夫不僅從未見過,更是連聽都沒聽過……”
金玄白默然不語,想要試著把神識延伸出去,看看能不能到達摘星樓,卻發現神識涵蓋的範圍固然比以前要大,卻也僅及數十丈外,卻無法到達摘星樓附近。
念波顫動,他似乎感應到右側東北方位有許多人在交手,殺氣騰騰,如同一顆小石落在平靜的湖水裡那樣,漣漪不斷地擴大中……這種玄奧而又神奇的感應,以往從未在他身上發生,頗為新鮮,而又讓他覺得有些惶惑。
他伸出手來,指向東北方向,道:“那裡有大批人馬在廝殺拼搏,我先過去了,你們慢慢趕來吧。”
唐玉峰一愣,道:“金大俠,摘星樓的位置在正西方,那邊方位不對,怎會有大批人馬?”
他這句話剛一說完,已見到眼前的金玄白騰飛而起,筆直的朝東北方飛射出去,比起一支脫弦之箭,尤要快速迅捷,眼前的殘影尚在,再一眨眼,已是空山寂寂,渺無蹤跡。
唐玉峰失聲道:“這是什麼輕功?怎會如此迅速?”
唐麒和唐麟縱然曾經在太湖中見過金玄白施展過輕功身法,然而卻沒現在所看到的這麼快速逾電,他們兩人也都呆了一下。
唐麒道:“金大俠曾經說過,他的輕功是融匯少林的登萍渡水和武當的凌波渡虛兩種功法之長,而另闢蹊徑,獨創而成的。”
唐玉峰叱道:“胡說八道,天下哪有這種事?”
唐麒道:“三叔,這明明是他自己親口說的,又不是我編出來的,你不相信問老二好了。”
唐麟也附和道:“三叔,大哥說得不錯,這句話真的是金大俠親口告訴我們的。”
唐玉峰一頭霧水,弄不清楚是怎麼回事,忖道:“齊夫人明明說過,這金玄白是槍神和火神大將的嫡傳弟子,又和少林、武當兩派有什麼關係?再說,哪有一個人能把兩種不同的輕功身法融匯在一起,而另闢蹊徑?這豈不是成了怪物嗎?”
他的心裡雖是這麼想,然而眼見是實,那種一個起落,便達六七丈遠的輕功身法,不僅姿勢優美,速度快捷,並且看來好似完全不費任何力氣,就像騰雲駕霧一般,也不由得他不相信了。
他的臉上泛起一絲苦笑,道:“這個傢伙,永遠讓人猜不透、摸不清,因為他隨時都會有些新花樣!”
唐麟點頭道:“三叔,你說得不錯,此人神秘莫測,讓人難以估計,就拿他說的東北方有大批人馬在拼鬥的事,就已經夠玄了……”
唐麒道:“別說廢話,我們過去看看就知道了。”
唐玉峰揮了下手,提起一口真氣,改變方向,朝著東北方位奔去,唐麒和唐麟不敢怠慢,也緊緊追隨在後,急躍而去。
他們三人奔行了二十多丈,果真聽到遠處傳來陣陣慘叫之聲,唐玉峰心中駭然,加快腳步向著東北方奔去。
又走了一陣,他們見到在一片開闊的坡地上,大約有十幾個人被二百多名身穿灰衣的太湖水寨的湖勇圍住,雙方正在激烈的交著手。
那群人男女老少都有,有人持劍,有人持著長槍,更有人手使雙斧,他們的武功造詣在唐玉峰的眼裡看來,都算得上是高手,因為那些湖勇縱然憑著人多,依然沒有佔多少上風,往往在那些高手的幾個衝刺之下,便傷的傷,死的死。
而最令人悚目驚心的還是那密密麻麻、一片灰色人群中,一條藍色的人影在飛躍奔掠,隨著似水流瀉般的光影閃爍,藍色人影所到之處,血水四濺,人體肢裂,一片一片的倒下……唐玉峰凝神望去,只見那個藍色的人影正是金玄白,他的手中持了柄和湖勇們同樣的薄刃單刀,可是隨著每一刀揮出,爍亮的光芒一現,那些面臨他攻擊的湖勇們,莫不是刀折人亡,毫不例外。
唐玉峰在進攻松鶴樓時,便曾看過金玄白持著一柄單刀,像砍瓜切菜樣的屠殺奮不顧身的太湖湖勇和唐門弟子,不過那時是晚上,樓中只點了數盞燈,光線不夠明亮,以致感受雖深,卻因自己又置身其中,想不了那麼多,而沒受到太大的震撼。
如今可不同了,他立身在一片山坡草地的上端,往下望去,眼前坡地開闊,一覽無遺,再加上又是晨間,天清氣爽,日光如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整個的情況,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