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氣大得嚇人,雖不知他是個什麼官,卻不由自主的先跪了下來,唯恐會得罪官吏,吃上大虧。
金玄白皺了皺眉,道:“孟掌櫃,你起來吧!有蔣兄在此,你們儘管放心,保證一、二個時辰內,趙大掌櫃就會放回來的。”
孟子非從地上爬了起來,躬身道:“五位大人,請人內奉茶,容小的好好的招待各位……”
蔣弘武道:“不必了,宋知府在得月樓設宴款待我們金老弟,此刻恐怕已經等不及了,我們這就要去得月樓。”
孟子非一聽宋知府設宴,為的便是要招待眼前這位年輕人,禁不住兩顆鼠目睜得老大,一臉驚慌之色,恭聲問道:“請問金大人跟我們掌櫃……”
金玄白道:“趙掌櫃是我認識不久的朋友,我們一見如故……”話聲稍頓,“蔣兄,那位大掌櫃叫趙守財,麻煩你派個人火速到牢裡去查一查……”
蔣弘武道:“老弟你放心好了,我等會叫王捕頭親自去辦這件事,包準令及馬上回來。”
金玄白望著孟子非,道:“孟掌櫃,你聽到了,蔣大人親口答應要王捕頭放人,所以不必擔心了。”
孟子非躬身道:“是!小的非常感謝五位大人能替我們趙大掌櫃幫忙,既然五位大人要去赴宴,小的不敢挽留。”
他走到櫃檯,作了個手勢,裡面的夥計用一個托盤捧著五封銀子走了出來,孟子非接過托盤奉上,道:“這裡是一點薄禮,不成敬意,尚請五位大人笑納。”
金玄白臉色一沉,道:“孟掌櫃,你這是什麼意思?”
孟子非退了兩步,顫聲道:“小的我……”
他結結巴巴的說不出話來,金玄白臉色稍緩,道:“我叫金玄白,跟你們齊冰兒姑娘是好友,到這裡來,只是為的看看趙大掌櫃,跟他說幾句話,並不是來這裡打秋風,你還不快把銀子收回去。”
孟子非趕忙把手中托盤放回櫃檯上,就這會兒工夫,已嚇得滿頭冷汗涔涔,一面用袖子擦汗,一面哭喪著臉,道:“金大人,請恕小的失禮,實在是……”
諸葛明突然笑道:“金老弟,你不必再罵他了,想必平時衙門裡的差役,經常藉故來錢莊騷擾訛詐他們,所以他們一見到官,立刻就擺出這副陣仗……”
孟子非連忙辯道:“這位大人,您老所說的這種情況,別的錢莊小的不知道,可是敝店並沒有發生過,因為衙門的羅師爺也是股東之一……”
蔣弘武問道:“羅師爺既然入了股,那麼宋登高知府有沒有乾股啊?”
孟子非一怔,道:“這個小的倒沒聽說過。”
蔣弘武臉上泛起獰笑,道:“這還好,不然我非得剝他一層皮不可!”
諸葛明曉得蔣弘武話中所謂的“剝皮”是什麼含意,笑道:“蔣兄,剝不到宋登高的皮,剝那羅師爺的皮也一樣啊!”
蔣弘武呵呵大笑,兩人心有默契,意查言中,準備要好好的敲詐羅師爺一番,可是金玄白卻不明白“剝皮”的含意,見到孟子非嚇得臉上肥肉直顫,不忍地道:“兩位老哥,羅師爺入股錢莊也沒犯什麼死罪,何必要剝他的皮呢?”
蔣弘武和諸葛明兩人相視,忍不住大笑,連褚山和褚石兩人也禁不住捧腹大笑起來。
金玄白像是丈二金剛摸不著頭腦,滿臉疑惑地看著他們大笑,口中嘟嚷道:“其實羅師爺入股錢莊倒不算犯了什麼法,反倒是他亂了倫常,跟他的兒媳婦做出扒灰的事,該抓起來 打三十大板。”
此話一出,笑聲齊歇,蔣弘武詫異地問道:“金老弟,你從哪裡聽到這種事,這種秘笈,連我們錦衣街都沒查出來,你又怎會知道?”
金玄白一時失言,把田中美黛子對他說過的,關於羅師爺亂倫扒灰之事脫口說了出來,立刻便後悔不已,此刻再一聽蔣弘武迫問,立刻便覺語塞,不知要如何解釋才好。
諸葛明見他默然無語,忙道,“蔣兄,別說你們錦衣衛沒查出來,連我們東廠都沒一個人查出,嘿嘿,想必那羅師爺的媳婦長得花容月貌,他兒子平日又不知珍惜,經常尋花問柳,以致閨中寂寞,所以羅師爺體念媳婦心靈空虛,本著肥水不落外人田的心態,留下來自己安慰一下,也沒什麼大不了……”!
他這番話曖昧之極,聽得蔣弘武和褚山、褚石兩人一齊大笑,店中夥計卻都個個憋著嘴,想笑又不敢笑,表情極為怪異。
金玄白有些不悅地道:“四位老哥,你們是想要留在這裡繼續說笑,還是去得月樓吃飯?”
諸葛明拍了拍他的肩膀,道:“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