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看在為兄的面子上,你就饒過他這一次,讓他在席上多罰幾杯酒,如何?”
金玄白見到自己被上百名衙役圍成一個圓圈,每一個人都睜大眼睛望著自己,再見到宋登高那種謙恭的神態,就算心中再不高興,也只得表現出一副不在意的神色了。
他的臉上堆起一陣假笑,還沒表示意見,只見宋登高知府哈腰作揖道:“諸葛大人說得不錯,下官有眼不識泰山,得罪了金大俠,尚請大俠看在敝表哥的面子上,饒了下官無心之過,容下官有個贖罪的機會。”
金玄白想不到知府會向自己賠罪,真以為自己在夢中一樣,想一想,兩天之前還只是個每日上山砍柴的樵夫,每半個月揹著乾柴到小鎮上去販賣,那時候,恐怕一個最低等的差人都不會將他放在眼裡。
可是就這麼兩天光景,他來到了這個繁榮的大都市,卻在機緣巧合之下,結識了諸葛明,使他成了眾人口裡的金大俠,連蘇州府城的知府大人都要如此謙恭地向他賠罪,這種巨大的落差,怎不使他有恍如夢中的感受?
望著圍在四周一大圈的眾多衙役,金玄白裂嘴笑了笑道:“宋大人太多禮了,在下只是一介草民,不敢當大人如此多禮……”
宋登高以為他還不肯原諒自己,臉上浮起惶恐之色,望向諸葛明,道:“諸葛大人,看來金大俠是對下官誤會太深……”
諸葛明道:“沒事!沒事!宋大人,我這個老弟臉皮較薄,也沒見過幾次官,所以看到你這個大官,有點不自在罷了,我代表他原諒你無心之過,不過中午的宴席之上,你得多敬金老弟幾杯才行。”
宋登高如釋重負,笑道:“當然,能夠結識金大俠這種年輕俊彥、武林大俠,是下官此生最大的榮幸,等會兒一定要多敬大俠幾杯,表示在下虔誠的敬意……”
諸葛明道:“你能認識我這位老弟,果真是你這一輩子最大的榮幸,不久前,蔣大人還曾這麼表示過呢!”
宋登高滿臉驚訝,道:“同知大人也這麼說嗎?可謂英雄所見略同,嘿嘿!”
金玄白根本沒見過什麼蔣大人,更不知道“同知”一職在錦衣箇中是何等崇高的地位,不過他看到未登高一臉驚訝之色,便想像出那個蔣同知大人定是個階級高於知府的大官。
依照錦衣衛官職的設定,指揮使一人是正三品,下轄兩名同知是從三品,而蘇州知府的 官階僅是五品,和錦衣衛中的鎮撫或千戶相同。
表面上看來,知府是一座城的父母官,官階等同千戶,可是錦衣衛中的千產權力遠遠超過知府,甚至連巡撫都得買賬,不敢稍有得罪。 所以宋登高才在聽到諸葛明表示同知蔣大人極為賞識金玄白,便趕忙湊上去,表示自己眼光不差,希望能藉著金玄白搭上同知蔣大人這一條門路。
可是金玄白根本沒見過什麼同知大人,聽到宋登高這麼一說,不知要如何接話才好。
諸葛明見到他一臉茫然,趕緊道:“好了!我們別站在這裡喝風,還是到‘歸田園居’裡去吧!蔣大人還怎著想見金老弟呢!”
宋登高滿臉堆笑道:“是!是!是!金大俠請,下官已命人準備早飯,請大俠……”
金玄白搖頭道:“不必了,我在這兒等一下,得要看到那二十二路堂口的頭兒被全部釋放,我才能安心。”
宋登高尷尬地搓了搓手,對王正英道:“正英,你趕快派個人去看看,怎麼到現在還沒見到那些人……”
王正英應了一聲,立刻派出四名捕役快速趕往蘇州衙門,催促薛義放人之事。
諸葛明見到氣氛有些僵硬,目光一轉,落在金玄白的肩上,笑道:“老弟,怎麼能讓你自己扛著這箱東西呢?褚山,你過去替金老弟把木箱接下來。”
褚山應了一聲,上前一步,準備接過木箱,金玄白卻加以拒絕,道:“諸葛兄,這個木箱是我的身家財產,還是由我自己帶著比較安心。”
褚山尷尬地站著,不知如何是好,諸葛明笑了笑,把他叫回去,然後對宋登高道:“宋大人,你曉不曉得金老弟的那隻木箱裡裝的是什麼嗎?”
“這個……”宋登高望了金玄白肩上的木箱一眼,道:“下官雖不知道箱中裝的是什麼,可是看到金大俠如此愛惜,可見裡面一定裝的是絕世珍貴無疑。”
諸葛明笑道:“宋大人果真聰明絕頂,那隻木箱裡裝的是二百兩黃金……”
宋登高“哦”了一聲,瞄了金玄白一眼,忖道:“我雖然不曉得這小子為何會受到廠衛的同知大人如此看重,但他既能受到廠衛的重視,可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