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百年來,男人對我說:‘餓死事小,失節事大’,要我們嚴守貞操,可是沒有了生命,貞操又有什麼用?齊姑娘,你身為江湖兒女,莫非也中了這句話的毒嗎?”
齊冰兒被她說得無話以答,連忙掉轉話題說:“田春,我看到有夜行人在客棧屋頂埋伏著,恐怕是集賢堡的人追來了。”
田中春子心中明白她看到的是守夜的忍者,卻故意說:“可不是嗎?集賢堡派來大批人馬,已經快進鎮了,我們少主為了你,已經站在客棧門口等著他們呢!”
齊冰兒驚呼一聲,道:“他只有一個人哪!你們還不快去幫他?”
田中春子說:“少主要我守著齊姑娘你,我可不敢違抗他的命令!”
齊冰兒說:“啊!這怎麼可以?他的武功雖高,但是畢竟只有一個人,我……我得去助他一臂之力。”
她手忙腳亂地穿著衣服,田中春子本想阻止,可是唯恐來者是組織中另外派遣的忍者殺手,引致金玄白誤會,反而造成組織的損失,是以話到嘴邊又吞了回去,不再攔阻齊冰兒著裝穿衣。
齊冰兒跳下了床,穿好軟靴,才走出兩步,便覺下體隱隱作痛,略一思忖,她立刻便明白是怎麼回事,銀牙一咬,道:“唉,真是個冤家!”
田中春子聽不懂這句話是什麼意思,卻見她身子有些不便,忙道:“齊姑娘,你小心點,在旁邊看看可以,千萬別動手,不然我少主會不高興的。”
齊冰兒望了她一眼,道:“我先走了。”
她提氣轉身,使出師門“踏雪尋梅”的身法,腳下一滑,從門口騰射而出,落在兩丈開外的屋角高簷上,接著換了口氣,斜飛而起,穿越過客棧中的大天並落在大門旁的屋頂上。
她在縱身飛掠之際,感到內力的執行非常順暢,身法的變換有說不出的輕快,不僅速度和高度較之以往要進步,連眼力也更加銳利了,人在半空中,竟能看清楚落下處的每一片瓦。
她的心中驚喜交集,知道自己的武功的確突飛猛進,只要假以時日,超師越祖絕非難事。
她的身形一落下,立刻便見到那三十多個勁裝大漢手持火炬,騎著快馬衝進鎮來,而金玄白則是肩上扛著那杆七龍槍,腰桿挺得畢直地站在客棧前的道路中間。
眼望著鐵騎如同奔雷般地急奔而至,金玄白依然動也不動地挺立在街心,彷佛成了一尊石像。
那三十餘騎快馬衝進鎮來,領頭的一個二十多歲的黑衣大漢立刻便看到了站在道路中間的金玄白。
起初,他的心中還毫不在意,單手一抖韁繩,縱馬狂視,領著身後的弟子們疾沖人鎮,當急驟敲響的鐵蹄聲如同悶雷般迴盪在這山城小鎮的夜空裡,他的心裡熱血沸騰,幾乎有種睥睨天下的感覺,然而隨著馬群的馳人街中,雙方的距離越來越接近時,那種感覺很快地消失了。
因為憑著搖曳不定的火光,他很清楚地看到那站立在街心的年輕人依舊像一根槍樣地挺立著,動都沒動一下,甚至連表情都沒變,彷佛那不是一個人,而是一尊雕成的塑像。
在這種情形下,依舊能保持如此鎮定,若不是瘋子,便是一個修為極深的武林高手了——唯有超級高手才會有那種泰山崩於前而神色不變的修養。
黑衣大漢臉上的肌肉跳動一下,眼見雙方的距離很快地縮短,此刻已離對方不足十五丈,如果繼續急衝過去,恐怕後果只有兩個,一是將那年輕人踐踏在鐵蹄之下,使他粉身碎骨;另—個則是對方閃避過,而神刀門自此得罪了一個莫明其妙的師們來歷的高手,惹來一些難以預料的禍端。
心中意念電閃而過,那黑衣大漢揚聲道:“神刀門弟子有急事特辦,路過貴鎮,請各位多多包涵,切勿加以攔阻,在下風雷刀張雲改日當面致謝……”
話一說完,鐵騎又衝出數丈,距離金玄白立身之處已不足八丈之遙,這時,只聽得一聲清悠的嘯聲拔地而起,蓋過數十鐵蹄發出的鬱雷之聲:
“呔!你們都給我停下來!不可繼續前進。“話雖這麼說,可是馬匹在疾馳之中,以神刀門的弟子那種御馬之術來說,絕無可能說停就停,只怕勒緊了韁繩,馬匹人立而起,最少有一半會摔落下馬。
所以領頭的風雷刀張雲雖覺情況不對,卻不驟然勒住韁繩,只是慢慢地放緩速度,不再急衝而去。
儘管如此,馬匹衝刺的速度何等迅捷,這一瞬間,雙方的距離已拉近不足五丈,眼看就要衝到金玄白的身前,將他踏為肉泥!
陡然之間,只見金玄白手腕一抖,取下扛在肩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