雀牌的每個人,都已奔到了舷邊,甚至連後艙裡的服部玉子、齊冰兒、秋詩鳳等諸女都奔出了船艙。
他們都看到了金玄白在江面上半空漫步的情景,有人驚詫,有人凜駭,有人則滿臉關注之色。
齊冰兒尖叫道:“蔣大人,這是怎麼回事?我大哥為什麼要躍出去?”
蔣弘武道:“侯爺說看到了何玉馥姑娘在對面船上。”
秋詩鳳訝道:“真的嗎?”
齊冰兒回頭道:“傅姐姐,我們泅水過去。”
服部玉子一把將她拉住,道:“冰兒,不要怕,少主水性很好,就算落水也沒關係。”
就在她們說話之時,喬英大聲道:“老駱,轉舵、下帆往對岸靠。”
話才出口,便聽到前面的驛舟上傳來井六月的叫聲:“姓餘的,快!把你全身功力拿出來,把我丟出去。”
眾人循聲望去,只見天刀餘斷情一手拄在銅柺杖上,一手抓住井六月的腰帶,把他的身軀用力飛擲而出。
井六月手中抓著兩塊狹長的木板,像是脫弦之箭的擊出船舷,平飛射出,轉眼已越過七丈的江面。
後面的大船裡,兩位漕幫分舵主以及副幫主等人,都已出了船艙,來到了船邊。
他們眼看金玄白飄飄欲仙的漫步虛空,而井六月平飛而去,全都發出一陣驚歎聲。
而後面六艘驛船上,五十多名魔教星宗女弟子,全都聚在左舷,看著這種情景,也都發出驚叫聲。
這些敘述,雖然冗長,可是從金玄白飛掠出大船,直到井六月被餘斷情飛擲而出,才是短短的幾個呼吸之間,然而所造成的盛況,引起河中央和左岸的二十多艘大船上,上千雙目光的凝聚和數百人的騷動。
金玄白施出全身功力,目光不離何玉馥的秀靨,使出了武當失傳的輕功身法“梯雲縱”
連越十四丈的河面,終於慢慢墜了下來。
一口真氣將竭,他的身形一沉,突然覺得無數清涼的氣息,似從十萬八千個毛孔中湧入,接著真力迸發,在空中連跨五步,又斜斜升了上去。
這時,他距離岸邊的船隻,只有五丈之遙,衣袂飄拂中,他充份感受到那股活潑的真氣在體內流動。
直到此刻,他已完全確定自己的確已經突破九陽神功第六重的高原,到達第七重的先天境界。
就在他滿心喜悅之際,聽到對岸那些大小船隻上發出陣陣如雷的驚叫,垂首望去,只見井六月就在身後不遠,已落下水面。
不過井六月靠著兩塊狹長的木板,站在上面,踏浪而行,一時之間,倒也不會落水。
金玄白不知道井六月為何要隨自己越河而來,見他一時沒有危險,便也未加理會,催動真力,硬是在虛空中又走了六步。
這六步跨出,已經到了何玉馥所乘坐的船隻邊。
眼看何玉馥滿臉驚喜,朱唇半啟,雙手張開,金玄白心裡的高興,真是難以言喻。
就在此時,一個白髮蒼蒼,手拿拂塵,身著杏黃道袍的道姑,突然出現在何玉馥的身邊。
她眼看金玄白凌空而來,輕叱一聲,大袖急拂,一股狂飈湧出,恍如怒潮奔騰,向著仍然身在空中的金玄白攻到。
金玄白從沒見過這個道姑,見她猝然出手,也不及深思,大袖揮處,發出一股強大的氣勁,攻了過去。
兩股強勁的力道,在空中撞擊,發出如雷的聲響,金玄白到底吃虧在腳未踏實,加上小覷了那道姑的武功,僅提起五成功力,還了這一掌。
是以在兩股勁道撞擊之後,他眼看再跨一步,便可踏上船舷,卻被這強大的力道震得倒飛而出。
耳邊聽到何玉馥發出一聲驚叫,金玄白人在空中旋了個半弧,落在兩丈外的後面那艘大船上。
他的心頭湧起一股怒氣,才一站定,突覺金風破空而來,竟然是有人自後偷襲。
金玄白咄的一聲,腳下半轉,翻身便是一掌拍出。
眼角才一看到那偷襲者是一個年輕粗壯、面板黝黑的漢子,他掌風吐出,擊在那人布起的劍壁之上,立刻把對方震出八尺開外。
金玄白不知道這人為何會突然偷襲自己,手下稍稍留情,已見到那人大叫道:“都給我上,剁了這個兔崽子!”
一陣吶喊,大船上數十名大漢,全都拔出兵刃,向金玄白攻來,讓他覺得莫名其妙。
可是他做人的原則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些人不問青紅皂白的猝施殺手,似乎要置他於死地,金玄白自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