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著要找父親的幼女身上,讓流雲的心碎了一片又一片。
她終於在守滿了孝之後,安排好了一切,裝死避開這所有的煩惱,住進了尼庵之中,本想就此青燈古佛,了此一生,卻又因道家心法和佛門苦修格格不入,以致出了尼庵,進入道觀……金玄白望著身邊的這位華山白虹劍客,想起了何玉馥對自己所敘述的那些發生在何康白和流雲之間的往事,也不知是悲還是憂,感到心情頗為沉重。
他輕輕嘆了口氣,問道:“何叔,你有什麼打算?”
何康白道:“我目前最大的願望是看到玉馥有個好的歸宿,然後偕同雲兒歸隱江湖,用我以後的所有日子來補償她。”
他們走到一個小池邊,何康白道:“賢侄,我們到那裡去坐一會,再談些未來的打算。
”
金玄白默默的隨著他走向小池,兩人各找了塊大石頭坐了下來,相距不足五尺。
何康白望著他道:“賢侄,我知道世人都誤會你了。當年槍神、鬼斧等四大高人更是錯得離譜,把出身道家的九陽神君視為魔門餘孽,千里追殺,以致鑄成大錯,甚至還禍及你的身上。”
金玄白苦笑了一下,道:“何叔,你總算明白了。”
何康白點頭道:“我本來也是糊塗的,還是玉馥她娘點醒了我,因為她跟你交過手,試出你一身武功出自九陽門,而九陽門則是在數百年前和太清門系出同源,與魔教的烈火旗毫無關係。”
他頓了一下,道:“所以我決定明天天一亮就動身趕回華山,準備找到掌門人,一同共赴武當,向天下群雄剖明此事,阻止這場悲劇的發生。”
金玄白問道:“何叔,你認為這樣有用嗎?”
何康白道:“不管會不會發生作用,我只是為武林盡一份力,我其實也不願見到玉石全焚。”
他深吸口氣,又道:“不過,在我動身之前,能不能請你告訴我,為什麼要以明教日宗宗主自居?並且統率著那批魔門女弟子行走江湖,你的打算又是什麼?”
金玄白整理了一下思緒,把整件事的來龍去脈說了一遍,最後道:“依朱大哥的意思,與其把明教的這一批人趕盡殺絕,不如留為己用,正是所謂的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用她們來對付守護在劉閹身邊的那批魔門弟子。”
何康白聽得驚心動魄,沉思良久才道:“此事涉及宮廷鬥爭,朝中大事,我也不宜介入,只是……”
他眼中神光閃現,道:“武當、少林等派成立多年,對你又是有恩,你無論如何都不可以利用朝廷和明教的力量,對付各大門派,賢侄,你能答應我嗎?”
金玄白點頭道:“何叔,我做人的原則,一向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只要各大門派不因誤解而與我為敵,我一定放過他們,不過峨嵋一派就難說了!”
他一想到薛婷婷之事,立刻記起了峨嵋歐定邦哄騙青城掌門薛逢春及夫人盛旬,將昔年鬼影俠丐用來定親之事加以扭曲,以致薛掌門不察,誤以為真,口頭答應薛婷婷和歐定邦的婚事……這件事令他始終耿耿於懷,再加上峨嵋的門人狂妄無禮,使他對峨嵋一派的印象極壞,這才脫口說出這番話來。
何康白一驚,忙問端詳,金玄白把鐵冠道長昔年所定的親事,以及遇見薛婷婷姐弟的經過說了一遍。
何康白越聽越是心驚,由於涉及當年的戀人盛旬,讓他的臉色更加凝重起來。
他很清楚金玄白目前的身份和地位,可以號令錦衣衛和東廠的人員為他效命。
除此之外,單憑金玄白的一身修為,就算峨嵋派傾一派之力出手,也會在他怒極之下,化為飛灰,到時候其他各大門派不能坐視,一定會加以支援,終究形成了武林大劫……何康白一想到這裡,不覺冷汗涔涔,然而思前顧後,自己若是涉入,首先便得面對盛旬,反倒更會引起誤會,說不定會越幫越忙,把事情處理得更加難以收拾。
他嘆了口氣,道:“這件事我不宜介入,因為雲兒她這麼多年來,最恨的便是盛旬,我好不容易想清楚了,別又為她引起更大的風波!”
金玄白點頭道:“何叔,你不必管這檔子事,這是我的私事,我會設法解決。”
他想起諸葛明適才交待之事,於是從懷裡掏出那疊銀票,點出了一萬兩,交給何康白,道:“這裡是一萬兩銀票,麻煩大叔你轉交給兩位莊主,各五千兩,請他們別介入武當和我之間的爭端,免得我到時候為難。”
何康白愣愣的接過了銀票,道:“你上回給我的錢,我一直沒機會交給他們,這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