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吧,遇到這種人就不能生氣,你越是淡定,她們越氣。最後把罵我的話全反作用到她們自個兒身上了,不是?”
爺爺奶奶就誇她想得開有辦法。
不想得開點兒怎麼能行?從小被打壓多了,自然是要找出一套自己的辦法才能生存下去的。
***
一個假期,頭三天賀樂弦沒跟她聯絡,之後也不過每天兩三分鐘的電話寒暄兩句。所謂的煲電話粥,在陸笑和賀樂弦這一對上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沈毓倒是沒少浪費電話費,每天一小時簡訊,半小時電話。
什麼今天天氣好冷啊,注意加衣服。
陸笑就抽抽嘴說,我們這邊風和日麗的,不冷。
什麼我們這邊的冰糖葫蘆可好吃啦,回去我給你帶幾串。
陸笑就笑著說,好。
什麼笑笑啊,我們家的雪橇犬今天舔了我一臉唾沫,害我用了半瓶洗面奶。
陸笑就哈哈樂,活該,肯定是你招惹人家了。
某人委屈,我沒有啊沒有啊,真的沒有啊,你冤枉我了。我不過就是拿著一個火雞腿在它面前晃悠了十圈而已。
十圈……而已?還真是活該。
……
零零總總,紛紛雜雜,什麼亂七八糟的事兒都能成為話題。
陸笑不想多想,想不出個頭緒,想多了還費腦子,就乾脆難得糊塗地過完了這個假期。
開學的第一天,陸笑見到了賀樂弦,他笑得依舊那麼溫暖,雖然已經是她的男朋友,她還是感覺有一種什麼東西橫亙在兩人之間。他依舊站在她難以企及的高度俯視著她。
陸笑給賀樂弦帶了家鄉的特產,賀樂弦瞧了金燦燦的地瓜幹一眼,就隨手放在腳踏車的後車框裡,“你沒給沈毓帶吧?”
陸笑愣了,她還真給沈毓帶了一包。
賀樂弦從她的表情判斷了出來,有些不高興地說:“我會吃醋的。”
陸笑勉強笑了笑,“那我不給他了,給我們班同學好了。”
“這才乖嘛。”賀樂弦摸摸她的頭,和沈毓摸她頭的感覺完全不同,具體有什麼不同,她說不出來,只覺得賀樂弦的撫摸似乎是在對待沒有生命的物體一般。
賀樂弦又說:“我們家在N市買了套房子,離電臺不遠,明天你就搬過去吧。放心,我沒別的心思,只會偶爾過去看看你。”
陸笑乖巧地點點頭,沒反駁,心裡卻難受得一塌糊塗。
☆、PART 22
躺在乳白色調的新床上,陸笑有一種不真實感。
早上賀樂弦打電話給她,說他今天臨時有事沒法幫她搬家,她就笑著說東西不多不多,她一個人就可以搞定。
林琳剛巧在宿舍,聽到他們的談話,隨口問了一句。
陸笑猶豫了一下下就告訴了她。
林琳聽完,只說了一句話,卻讓陸笑一直糾結到現在。
林琳說:“你還沒看懂自己的心,也沒看懂別人的。”
不算有禪機的話,她卻沒聽懂。
想讓林琳再給她點撥幾句,林琳卻搖著食指嘖嘖道:“寧拆一座廟,不毀一樁婚,哪怕這婚並不如意。”
唉……
陸笑翻了個身,趴在床上,心情有些低落。
搬家前,她給沈毓打了個電話。
電話剛接通,她還沒來得及跟他說她搬家的事,沈毓就興奮地來了一句:“笑笑,你給我打電話我真開心。”
她當時就愣了,不知道接下去該怎麼提打電話的目的。
或許沈毓察覺到她突然的沉默,又小心翼翼地問道:“有什麼事嗎?”
她咬了咬嘴唇,破釜沉舟,“我要搬去賀樂弦的公寓了。”
說完,她握緊手機的手指關節泛白,緊緊地咬著唇,聽著對面的一片沉靜。
不知過了多久,對面的人才無力地嘆了口氣,再出口的話卻已經如常輕鬆:“好啊,我今天剛好沒事,幫你搬家。十分鐘後你下樓,我去找你,我們一起去市區。”
陸笑還沒回答,就聽對面似乎有人嚷嚷著:“誰說你沒事了?今天不是學生會活動嗎?……”
電話結束通話了。
搬家的時候,沈毓還是嘻嘻哈哈的,陸笑心裡好受了一些,卻還是有些不知名的憋悶。
賀樂弦的公寓離電臺的確不遠,卻是和沈毓的公寓恰好南轅北轍,在相反的方向。
沈毓似是不經意地問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