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離婚為籌碼,要求將霍如風歸於族譜,賜予霍姓,並當場誓,有生之年,必然不會讓他的小情兒登門。
而後來,隨著年歲過去,霍行韜與霍行衍也到了做父親的年紀,霍文均的兩鬢早已染上斑白,對當年的事早已心生愧疚。這些年只將那女人安置在一棟別墅裡,每月定期給予生活費零花,倒是不怎麼常去了。
這種狀態雖然不算好,卻已經是最和諧的情形,霍老爺子與趙清黎便默預設了下來。
然而如今,這種狀態隨著霍如風的死亡,而被逐一打破。
闔眼,霍行衍的腦海裡走馬觀花的湧過一幕幕場景,最終定格在霍如風那張死不瞑目的臉上。
霍如風的確是死了,可不代表他做過的那些事就能一筆勾銷,其實死,倒是便宜他了,總比在監獄裡將牢底坐穿為好。不知,他的母親,是否有參與到這件事當中?
加長賓利穿過兩排梧桐樹,轉彎進入霍家大院。
長長的一條梧桐道,盡頭處,鐵柵欄漸漸映入眼簾,霍家大院那幾棟紅色的房子慢慢進入視線底。
警衛員在看到車牌後一路放行,車身緩緩滑入林蔭道。
初春,暖風從半開的車窗而來,稍稍吹散了霍行衍心裡的鬱結,裡面迎著他的,即將是一場硬仗。
“四少,您來了啊!”管家王媽早已等候多時,怕是得了命令。
霍行衍微微垂,俯身從琉璃門後而過,莫蕭隨之跟上。
廊道很長,在走至半途即將到達客廳時,王媽小小聲道:“四少,那個女人來了,現在正在裡面哭訴。等下您進去的時候,保持沉默就行了,切記多話。當然,萬不得已的時候,您有為自己申辯的權利!”
暗影裡,霍行衍因著這話,微微挑了眉。
身後,莫蕭也是尷尬的摸了摸鼻子,這王媽可真樂,是讓四少做足委屈者的姿態麼?這樣霍文均便怪不到他身上,即使那女人再三刁難,也不需要忌憚了。
不得不說,這方法對於現下的四少,的確較為可行。可以四少的性格,不是他做的事,他惹上一身騷已經足夠不爽了,若是連給自己申辯的權利都沒,怕是真真不爽了。
“老爺子啊,您要給我做主啊,我們家如風就這麼平白無故被人給害了啊,現在兇手還逍遙法外,我就這一個兒子,他出事了我可真活不下去了啊!”
“當初我將如風交給你們霍家的時候,你們霍家可是答應的好好的,說是會善待我的如風,視如已出,可現在,可現在……你們能還給我一個兒子嗎?”
“這件事情如果你們霍家不給我一個交代,我就在你們霍家住下來了……”
“天哪,怎麼會有這麼狠心的人啊!我們如風是多麼孝順的好孩子啊,就這麼死了啊,我們如風啊,你死了媽該怎麼辦啊……”
還未靠近客廳,那誇張的嚎啕大哭聲便隱隱傳來,女人尖銳的嗓門彷彿一隻鳴叫的公雞般,句句尖銳,偶爾還夾雜著破棉絮般的嗓音,讓人倍覺刺耳。
“媚兒,你別這樣,如風已經走了,如果他在底下看到你這樣,他連走了都不會安心的……”有低低的勸慰聲緊跟著響起,是出自於他的父親霍文均。
“是啊,如風已經走了,這樣的事誰都不希望生,可它偏偏生了……”霍老爺子的聲音備顯疲態,像是也被這件事給打擊的不行。
“什麼叫做誰都不希望生這種事!?這還用猜嗎?肯定是霍行衍害的我們如風,他先前就撤掉了我們如風的職務,證明他早就跟我們如風不對付——”胡媚的聲音滿是囂張跋扈。
“媚兒,”話落,便是霍文均的一聲怒斥,“你在胡說八道些什麼!?這是你一個長輩該說的話嗎!?”
“霍文均,你摸摸你的良心看看,那是你的兒子如風,你的兒子死了,你難道就一點兒都不會心痛嗎!?”
“可你懷疑誰都不該懷疑行衍,行衍是絕對不會害如風的!而且這件事警方已經立案在最快調查,兇手是誰很快就會有結果,別胡亂猜測!相信我,不管是誰害瞭如風,我都不會放過他!如風也是我的兒子,他沒了我這個做父親的也很心痛……”
“我不管我不管,我們如風死了,我的兒子死了,我的兒子啊啊啊啊,天哪……”
又是一陣更加誇張的嚎啕大哭聲,事情又說回了原地。
霍行衍與莫蕭雙雙對視,霍行衍面無表情,莫蕭的嘴角卻狠狠抽了抽。
這胡媚胡攪蠻纏的功夫果然日益升級了,怪不得鬧到現在霍家都沒吃上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