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把它插進榫眼,但是她懷裡抱著那壺寶貝雞湯,實在不容易扣妥,摸索了半天,眼看車子都發動了,釦環卻還是遲遲找不著正確的位子。
“向大哥,等、等一下,我還沒——”她狼狽的低嚷著,努力摸啊摸,忙亂的小手突然間一熱。
寬厚的大掌伸過來,包住她軟嫩嫩的小手,替她找對地方,輕而易舉的插入榫眼。
欣欣眨著眼睛,瞪著那隻大手,只覺得被他掌握的肌膚,熱燙得像是被火焰包圍,屬於他的熱度,一路染了上來,氳得她的臉兒也紅了。
“呃,謝謝——”她小聲道謝,抱住懷裡的雞湯,覺得休旅車內的空間突然變窄了。身旁那個男人的呼吸與動作,侵佔了她每個感官,讓她神經緊繃,始終無法放鬆——
向榮若無其事的點頭,放開手煞車,驅車上路。
她偷看著他的側臉,端詳那剛毅的線條,發現先前那讓她慌亂得差點跳車的肌膚接觸,對他似乎根本沒有影響。
認識多年,她對他的尊敬,始終不含其他雜質,她簡單的腦袋瓜子,也從未想過,兩人的關係會有啥其他發展。
但是,自從訂婚那一天,他觸控她的方式、他看她的眼神,像是揭露了某種埋藏許久的秘密,她開始變得好奇怪,以往單純的尊敬,如今正在一點一滴的變質。
就連剛剛那一握,都會讓她雙頰暈紅、心兒怦怦亂跳——
唉啊,她到底在胡思亂想什麼呢?!向榮已經有物件了,他會對她這麼親切,如果不是把她當成妹妹,那就是同情心作祟,把她當成被拋棄的小可憐,以為她正需要安慰。
手上、臉上,心上的熱度,因為這個推論,慢慢的消褪了。
“伯母是要你帶著雞湯來安慰我嗎?”欣欣把小臉貼在保溫壺上,汲取溫暖,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這陣子她收到的安慰,簡直多得離譜,甚至有傳言,已經有善心人士開始募款,想為她成立“棄婦基金會”。
向榮瞥了她一眼,不答反問:“你需要人安慰嗎?”
“唔,不用了,謝謝。”對上那雙黑眸,她再次心跳加速。為了避免心臟不勝負荷,她輕喘一聲,連忙轉開視線,不敢再跟他對上眼。
這逃避的舉動太過明顯,任誰也看得出,她正因為與他獨處而手足無措。
向榮嘴角微揚,表情沒變,只有那雙眼睛,洩漏幾分男性的自得。她的羞怯與不安,意外的取悅了他。
一道擾人的光線,卻在這時閃過眼角,他瞥了一眼,瞧見她纖細如春蔥的指問,還戴著一枚閃亮的鑽戒。
瞬間,黑眸裡的笑意消失得一乾二淨,取而代之的是寒凜的怒意。
“據說,陳家積極的想把兒子找回來。”向榮不疾不徐的說道,平靜的話氣下有著壓抑的焦躁。
“嗯,我媽有提起這件事。”欣欣的下巴擱在壺蓋上,透過擋風玻璃,看著窗外的菊花田。
“你希望他回來?”
“唔,還好啦——”她含糊的說道。
向榮的額角青筋一抽,怒氣上揚到最高點。“還好?”他低聲重複這兩個字,雙掌收緊,幾乎要把方向盤握斷。
“他回不回來,也跟我無關了。我聽說,那個陳——陳——”她皺著眉頭,試著想了一下,卻還是想不起那人叫啥名字。
“陳信明。”
“喔,對,好像是這個名字。”她聳聳肩,雙手把保溫壺圈得更緊。“他跟咖啡店的寡婦兩情相悅,礙於家人反對,才會選擇私奔。我媽說,既然他心有所屬,嫁過去也不會幸福,乾脆就算了。”
“那麼,你為什麼還戴著訂婚戒指?”她的解釋,讓向榮緊擰的濃眉逐漸舒展,但是那枚鑽戒還是礙眼到極點,讓他難以釋懷。
“戒指?什麼訂婚戒指?”欣欣露出招牌的茫然表情。
“右手。”言簡意賅。
她乖乖的伸出右手,茫然立刻被詫異取代,唇兒還逸出一聲低呼,直到這會兒才發現它的存在。
陳家兩老打從心裡喜歡她,搶在訂婚之前,就砸錢買了顆價值不菲的鑽戒給她,雖然如今婚事落空,但是陳家心裡有愧,對她充滿歉意,絕口不提退禮的事情。
“啊,對喔,我都忘了。”欣欣毫不眷戀的脫下鑽戒,捏在掌心裡。
“你打算怎麼處理?”
她偏著頭想了一會兒。
“照理說,我該親自拿回去,但是——”她的聲音愈來愈小。
唉,一想到要面對陳家